幾個小嘍囉抬過來一架滑竿:“請都督大人進衙代理事!”
徐寶山遠遠的看著,也有些傻眼了,他冇想到這個倡寮的龜奴骨頭竟然這麼硬,不但不投降反而一把火燒了衙門!
“躲?往那裡躲?”燕喜指指狹小的屋子,慘笑一聲。
圈牆上的巡防營兵士,被鹽梟埋伏遠處大樹上的神槍手一個個的定點斷根,殘剩的幾個兵士紛繁丟了槍逃竄。強盜們架著梯子開端往牆頭上爬。另有十幾個嘍囉正在用龐大的圓木撞擊大門。圓木明顯是臨時製作的,上麵還帶著冇有剝潔淨的青皮和冇有削掉的枝杈。
騰!
“咣!”
“夫人,您還是進地窖吧!這些天殺的鹽狗子不曉得會不會闖出去!”一個邊幅渾厚的老軍,將身上的穿的號褂子丟進火塘裡燒掉,又找出一件儘是補丁的破棉襖穿上。
徐寶山也感覺氛圍裡有股子濃烈的怪味,抽抽鼻子俄然神采一變道:“火油?”
在衙門即將被突破的關隘,已經瘋魔好久的孫天生俄然規複了神智,用手槍逼著兩個親兵把燕喜和師爺從冇有強盜的北門送出去。
“燒吧,燒光了纔好!這裡的統統都是我的,誰也彆想搶了去!”孫天生目眥欲裂,在火光中狂吼道。
一聲巨響,大門厚重的門閂被撞斷,擋在流派的沙包也被撞塌了下來。嘍囉們搶先恐後的擠過門縫,艱钜的翻越沙包,發瘋般的向衙門裡衝。
這個女人固然臉上抹了鍋灰,但是那種風塵中磨礪出來的妖媚,仍然難以粉飾。這小我不是彆人,恰是煙雨樓的紅倌人燕喜。這幾天她就像是餬口在夢中普通,趁著夜色和龜奴孫天生偷偷的逃出煙雨樓,然後搭上一條劃子跑到了揚州。緊接著孫天生就帶著幾十個造反的巡防營兵士奪了知府衙門和鹽運使衙門。一夜之間,籍籍知名的龜奴孫天生竟然當上了揚州軍政分府的都督,燕喜天然就成了都督夫人。
阿誰身裹白綢騎著高頭大馬,神采飛揚的揚州都督形象,已經深深的雕刻在燕喜的腦海中!
燕喜私底下倒是更但願安徽新軍把揚州給占了,讓孫天存亡了當都督的心機,好好的和她過日子!
徐寶山摸著本身的腦門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孩子搞這一套,俺老徐還他孃的真不風俗!”
北門外的一間民宅裡,一個穿戴土布棉襖,盤羊式髮髻玄色魚網罩頭,打扮的如同村婦模樣的女人,透過窗戶癡癡的看著遠處沖天的火光,兩行清淚順著眼睛撲簌簌的落下,將臉上摸著的鍋灰衝成一道道青玄色的溝壑。
徐寶山坐在椅子上落拓的喝茶,嘴裡哼起了小曲。當他瞥見嘍囉們在銅釘上刮金子的時候,不由笑罵起來:“冇見過世麵的東西,這衙門裡金銀堆成了山,這麼一點金沫子也值當吃力?”
翻牆跳進衙門的嘍囉回身就跑,卻被沙包所阻,每小我都想逃出去反而擠的誰也冇法轉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火勢伸展過來,將他們吞噬,慘叫聲令鐵石心腸的人也不麵動容。
燕喜抄起一把剪子,驀地在臉上割了下去,臉頰頓時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燕喜狂笑著:“如許就冇人敢碰我了吧?從明天開端,再冇有男人能夠沾我的身子!”
“老虎爺不,都督大人請!”師爺用手一指衙門的方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