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南城根,顧大掌櫃差點被絆了跟頭,低頭一看是一個女人的無頭屍身,屍身的衣服被撕的稀爛,下身和大腿儘是血汙。慘白的身材、黑紅色的血漬,觸目驚心!
從牆頭看去,揚州城裡升騰起星星點點的火光,垂垂連成了片,煙柱升起老高。遠遠的傳來了焦糊味。
顧大掌櫃跪在地上,不斷的抽著本身的嘴巴:“我不是人啊!我是牲口!”
紅旗老五被他一激,將辮子甩到脖子上,嘴裡咬著辮梢,揮動動手槍喊道:“弟兄們,跟我衝!”
顧大掌故跪在地上,叩首如小雞吃米:“各位豪傑,不能啊!不能啊!”
顧大掌櫃嚇的魂不附體,跌跌撞撞的往家跑,剛到街道拐角,就瞥見幾十個打著藍色牙旗的悍賊,懷裡鼓鼓囊囊塞滿了擄掠來的金飾,很多人的身上都濺滿了血跡。領頭的悍賊一邊用一件女人的肚兜擦著血跡斑斑的鬼頭刀,一邊狂叫著:“公理堂的兄弟們,跟著老子反動去!”
徐寶山冷冷的一笑道:“如何,怕了?虧你紅旗老五號還稱翻江龍,你這長江一霸的膽量去那裡了?”
十幾個巡防營的兵士躲在牆垛前麵“乒乒乓乓”的放槍,氛圍著滿盈著白煙火藥嗆人的味道。
彷彿它也在流著血淚!
徐寶山一把將他拽住,不屑道:“你這麼衝,不是找死嗎?”
中間一個小嘍囉擁戴道:“大哥說的是啊,這大戶人家的小娘們,個頂個的細皮嫩肉,比土窯館的婊子強百倍!”
顧大掌故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抱住他的大腿道:“豪傑爺,這是我的家啊!我熟諳你們的老虎爺,是我給你們報的信!”
紅旗老五眼睛一亮,衝著強盜們喊道:“三老歪,六皮匠,給老子上那棵樹!把牆頭上開洋炮的打啞巴了!”
徐寶山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斜眼瞄著遠處的戰役。三百多悍匪打擊了數次,都冇有突破鹽運使衙門。圈牆上的兩挺十管格林炮給鹽梟形成了龐大的壓力,槍管“吞吞吞”扭轉著,射出一道道的火蛇,將兩條門路封閉,鹽梟肮臟的屍身堆滿了街道。
他俄然站起家來,哈哈的狂笑著衝向門口的石獅子,然後身子軟軟的倒在家門口!
顧大掌櫃一邊向南城根的家裡跑,一邊瞠目結舌,他冇想到徐寶山部下的鹽梟們竟然殘暴如廝!他有些悔怨,不該妄圖民政長的位置,顛末鹽梟的血洗以後,揚州城還是本來阿誰長江重鎮的揚州城嗎?揚州商會的那些掌櫃、店主們,該如何對待本身呢?即便當了揚州軍政分府的民政長又能如何?揚州的百姓、長江的鹽梟,哪個會聽本身的號令?
豆割線
上麵的慘狀令這些兵士魂飛魄散,幸虧悍賊們兵器掉隊,大部分都還是長矛、大刀等冷兵器,圍攻衙門的三百多人隻要幾十杆老舊的洋槍,大部分還是那種古玩前裝槍,並且強盜們的槍法很爛,根基上是亂槍打鳥的程度。不過巡防營的兵槍法也比他們好未幾少,剛纔仗著有兩挺格林炮,仰仗火力才勉強占了上風。現在兩個弓手都死了,其彆人底子不會用機槍,牆頭上另有兩門火炮,但是卻冇有一個炮兵。眼下隻要效十幾桿曼利夏洋槍對抗上麵成百上千的強盜了。
徐寶山指著遠處的一顆大樹道:“瞥見冇有,那邊居高臨下,找兩個槍法好的弟兄,先把那兩挺格林炮給打掉我看這守軍也冇幾小我,隻不過仗著火器短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