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話被一塊破抹布堵進了喉嚨。
景章帝絕望透頂,太子犯下累累蠢事,他一而再,再而三替他諱飾,這貨還是屢教不改,現在他咎由自取,左手已廢,他的儲君之位,待過了年,不廢也得廢。
景章帝冷眼看著趙明山表忠心,看著淩堯毫不躊躇地用趙家人的性命威脅趙明山,心頭隻要氣憤。
另有老二,老五,連最小的老六都已十八,在他們眼裡,隻要這把椅子,哪有甚麼君父。
到最後,他俄然大笑,笑聲如狂與內裡棍棒打在皮肉上的聲音異化成一體,消逝在這座巍峨的三皇子府中。
隻一刹時,淩堯已經千思百轉。
他藏得極好,是甚麼時候丟的,誰進了他的書房?
“讓他滾出去。”
奪嫡之爭啊,每隔幾十年都要上演一次。
淩堯雙腿發軟地分開了皇宮。
很快兩名侍衛出去,將趙明山像拖死狗般拖走了。
趙明山雙手貼在額頭,重重叩首蒲伏於漢白玉的地磚上:“微臣懇請皇上廢淩稷太子之位,改立三皇子為儲君。”
他猜不透父皇急召他入宮的啟事。
事到現在,趙明山唯有一搏,成了,他的麵前便是康莊大道。
“好一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當朕是昏君不成!”
剛到禦書房門口的淩堯,聽到皇上這句暴怒的吼聲,心中便是一個格登。
一個妖媚的女子扭著腰過來,伸手去拉淩堯的手:“爺,您去哪兒呀?”
“哪來的?你不曉得?”
淩堯猛地直起家,看向趙明山,一雙眼裡已經淬了毒,“趙明山,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你究竟存了甚麼目標,為何害我!”
掩上門後,淩堯衝到暗格前,一把拉開,內裡整整齊齊地碼著那些信,除了在禦書房看到的三封,其他的一封很多。
可老三呢,不但下毒害本身的親兄弟,還勾搭臣子。
乃至如果其他幾封若落到父皇手上,那纔是殺頭的大罪!
“父皇,兒臣從未見過這些信。太子乃是兒臣的同胞大哥,他是嫡更是長,兒臣又豈會覬覦儲君之位。”他以額貼地,“請父皇明察。”
淩堯剛進禦書房,看到滿地信紙,就這麼瞟了一眼,腦筋已是嗡的一聲。
為的就是要把他們兄弟二人一網打儘。
這些信如何會到父皇手上?
女子大驚失容:“爺,爺,奴做錯了甚麼,您要殺我,爺饒命啊……”
“皇上,三皇子殿下到了。”
“父皇……”
瞥眼看到立於一旁的錦衣衛批示使陸冬青。
錦衣衛是天子的虎倀,陸冬青若潛進了他的書房,毫不成能隻拿這幾封信。
淩堯猛地轉過甚,一張臉猙獰如惡獸,冷冷命令:“拉下去,杖斃!”
趙明山內心悄悄鬆了一口氣,還好,和胡振方一樣,隻是放逐,人能活著便有但願,大要上已是嚇得癱倒在地,帶著哭腔謝恩:“臣謝主隆恩——”
趙明山曉得本身被淩堯放棄了,膝行幾步:“皇上,皇上微臣對北晉忠心耿耿,對您的忠心六合可鑒啊……”
趙明山不成思議地看向淩堯。
景章帝手撐著額頭,閉上了眼。
張德生扶淩堯起來:“三殿下,您回吧。”
而趙明山的解釋也越來越有力,淩堯嘴裡的話越來越狠。
父皇是勉強纔信賴的。
可明天……
女子嚇了一跳:“爺,您,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