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雨勢正大,淅淅瀝瀝下個不斷。幾名兵士雖有蓑衣遮擋,也已經是渾身濕透。就更不消說那名突入營地的男人,似在露天當中來了一場淋浴,都快與雨水融為一體,無一處不是嘩啦啦流個不斷。
但是彌瑤被勝利衝昏了腦筋,眼看虎口關近在天涯,一心隻想攻陷。卻不知這一起下來,奪下來的火線並未停止任何穩固辦法,越往前攻,留防的兵力就越顯不敷。連日交戰已經讓這些兵士有些怠倦,戰力開端降落,火線的補給卻又不能及時供應。
再加上聽各種謊言把彌瑤吹得非常逼真,甚麼掉入無底深淵而不死必是有神靈互助,甚麼讓巨烈人拱手讓城必然有先王保佑。固然有兄長彌道運派來的鐵軍戍守,彌道原一次次看著南邊郡縣被彌瑤霸占,內心卻垂垂開端冇了底。
……
彌瑤也回身入內,回到營帳案前,轉頭向那被押入的男人問道,“你要見我?”
因而頓時想到本身的恩師巨幽子,從速寫了函件,飛鴿傳書,請教其撤除彌瑤的體例。言辭孔殷,不容擔擱。
這可把他愁壞了。當初其堂兄彌道運之以是將虎口關交與他戍守,隻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支屬乾係,不讓這防衛京畿的重地落入外人之手,製止先王舊臣前來攻打。但實際上這關外本來也有憑藉彌道運的權勢,各處軍閥混戰,對他這關隘並未構成過真正的威脅,以是他從未停止過任何戰役。
彌瑤固然率性,一心想要奪回碧水城,但在這類事情上,她還是曉得分寸的。現在這麼多將領全都要求本身退兵,她不得不考慮打擊虎口關的結果。
眾將見公主麵色愁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全都退了下去。這大雨如果不斷,恐怕糧草明日也達到不了,便各自都籌辦好撤回的心機了。
雨水堆積在營帳外新挖的水溝內,翻滾起黃色的波浪,恰如一條湍急的小溪。
“你們先下去吧!”她深深凝睇著輿圖上虎口關以及到碧水城這片玄色線段,手指不由自主地想往上劃,卻隻是略微動了動,緩緩抬開端來,“如果明日糧草未到,我們就撤回!”
“我不是特工!”那男人辯駁道,“我是來投奔公主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