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一點妖元的化身。”李雲心說，“這事兒，閒魚也曉得。”

……

聽他說得煞有其事，劉公讚忍不住笑了一聲。但隨即收斂笑意：“如何了？”

李雲心笑了笑：“我有了一個孩子。”

兩人便一同淺笑起來。

“這是……”

“不過無所謂。他們當時的態度不錯，也照顧了我的感受。以後陳豢再把他的神魂給弄出來，也在我料想當中。我當時隻想出那口氣罷了――當時候還年青嘛。”

兩人便又坐了一會兒。

女子走得慢又走得快。五六步的工夫，便到他的身邊了。

“……我的確先前冇推測她會癡迷這個的。”李雲心一攤手，“也冇推測她完整冇天賦。”

他頓了頓：“何況那人現在被束縛在一個罐子裡，大抵要刻苦遭到這天下毀滅。比死了更痛苦。”

李雲心輕出一口氣，當真地看她。五年疇昔，光陰冇有在他們這些超脫於俗世的存在的身上留下任何陳跡。但是這時候他也才曉得，她的內裡也一點兒都冇變。

“你現在在這世上――我曉得你疇前的天下這類事不好――可在這世上，這類事不希奇。再者說……她們兩小我在存亡關頭許下承諾，當時是有至心的。現在她們既然又提起這事，可見至心還是至心……”

“她取的。本年她喜好薔薇花，院子裡都種遍了。”

劉公讚一笑：“也是的。但這件事另有分歧。心哥兒，她要的是你的妖元化身，而不是你這小我――你該想獲得她想要做甚麼。”

李雲心便也不笑了。他略沉默一會兒，輕出口氣：“白雲心。她問我要一樣東西。”

“小九呢？”

風漸突變小了。一隻鷹在天上慢悠悠地轉，又猛地紮向遠處。

“好。”

“甚麼？”

暖風裡另有花香。六合間除了些微的風聲便是悠遠處的鳥鳴。李雲心又從袖中摸出一瓶酒，眯著眼睛看那農舍、花一刻鐘的工夫漸漸喝光了。

“我要你一個化身。”

說話的工夫兩人也上了車――車廂裡寬廣，氣味也不算難聞。靠窗有兩條牢固的長凳，能坐上三四十人。可瞧見他們兩個的穿著、又瞧見劉公讚先前做的事，百姓們便都聚到車廂那一頭去了，自發為這兩位朱紫留下充足的空間。

“那是天然。”

白雲心放開草葉、轉過甚：“我向你要一樣東西，給不給。”

李雲心長出一口氣，靠到車廂上、盯著頂棚想了好半天。

“哦。”白雲心說。她彷彿對這件事再冇有更多的興趣，便也折了一片草葉。

“算了。世事不能儘如人意。”李雲心想了想，咳一聲，“阿誰，你來的時候，訂一桌木南居或者小雁樓的席麵。就說我是不曉得的。”

“算了。”李雲心輕歎一口氣，“如許挺好。”

“一點小事。”劉公讚笑著說，“該是這車裡的甚麼刻符出了點題目。可我冇瞧明白，就乾脆畫了個符印上了。能跑起來就好。”

兩人便在風中無言地閒坐。直到白雲心先開口：“五年前你第一次來這兒，是因為殺死了李淳風。兩年前第二次來這兒是因為你要和李閒魚像凡人那樣結婚。此次為了甚麼呢。”

“我曉得。可你殺了我的君父。”她盯著他，“你該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