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才轉頭看昆吾子,微歎一口氣:“我感覺這不算是道心,朋友。而是妄心、執念、心魔。”
“你我現在都是妖魔,但曾經都做過人。你該曉得道心和執念、心魔有甚麼辨彆。”李雲心攤開手,“你現在的確是完整的妖魔了——你覺得你有道心,但實在早已經冇了吧。”
“有道心的人,不會像我們這模樣。這裡的幾小我——冇一個有真正的道心。”李雲心抬手指導福量子和懷決子,“這兩個,口口聲聲說本身雙修——既修道統法門又修劍宗法門。但他們也冇有道心。你曾經在劍宗待過,莫非不感覺奇特麼?為甚麼羽士和劍士們的修煉那麼難、要清空那樣多的情感,可他們卻用不著、妖魔也不消著?”
直到昆吾子說話這一句話來。
“看到這些了嗎?”陽劍子對李雲心和昆吾子瞋目而視,“千年之前他在我身上留下這些東西……更將我的修為廢去大半!”
“莫非這‘忘情’,就真隻是字麵上的意義——健忘豪情麼?”李雲心皺眉,“這件事我一向想不通——太上忘情本該是說,不為情感所動、不為感情所擾。得情忘情、超然於世。倒很像是那些意境、虛境的修士們該有的模樣——心中另有人的感情,但是在儘力壓抑、叫本身不去在乎、不為所動。但是境地再高些……竟就變成真地忘記豪情。”
而這陽劍子微微皺眉,眼中的怒意還未散去。他彷彿也並不以為李雲心會有何高論——關於這個題目。但總曉得對方不會俄然跑來與他“坐而論道”,而是必定另有其他的目標。是以他緊咬著牙關:“我疇前學道時天然學到過忘情這一節——你有甚麼說法?”
因此現在竟聽他如許貶低本身、又傲慢地對“太上忘情”這個詞兒頒發定見,福量子瞪了他一眼,又嘲笑一聲:“你一個十六歲的娃娃。就算在孃胎裡就學道,到現在也不過十六年——也有膽量妄議太上忘情?”
聽了他如許氣憤的兩句話以後,福量子臉上的神采俄然變得絕望起來。彷彿本來聽了昆吾子的話,是感覺這陽劍子與劍宗或有連累,因此感覺能夠做些文章、或者看破他的“狡計”。但現在看他的神采又認識到事情彷彿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模樣……
福量子被李雲心看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並不敢再做些彆的去。但倒是能夠說話——在福量子這裡,這李雲心的年紀纔有多大呢?
“劍聖?!”他吼怒起來。紅色的光與火星也從他的口中飄出來,彷彿他的體內藏著一個冶煉廠,現在正向外隆隆地傾瀉熱量,“你敢在我麵前提他?!”
從陽劍子呈現在世人眼中開端,他便一向是沉著沉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