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見婆子不信,真有些急了,呂婆子忙止住了李婆子的話頭,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帶著那丫頭穿過迴廊,走到了內門前邊,不敢再向前走,正巧碰到了一個提著長柄水壺的三等丫頭,呂婆子叫那丫頭帶話給老太太身邊的琉璃女人,說是常嫂子帶話過來,辛女人冇去大少夫人那邊,直接朝這邊來了。
老太太嘴上如是說,內心卻感覺辛繆行事得體,是個孝敬懂端方的,未見麵,對辛繆的印象又好上了幾分。二太太看看琉璃的神采,心下轉了個彎,用帕子抹了抹嘴角,擁戴著說了幾句便不出聲了。坐在二太太下首的大女人趙茗一聲嘲笑,八成又是那位大嫂子做下了甚麼事,這辛女人纔不去大房,繞遠路來了老太太的福榮堂。恐怕不是甚麼孝心,是受了委曲來找老太太哭呢。
“李嫂子,呂嫂子,費事給老太太身邊的琉璃女人報一聲,就說是辛女人往這邊來了。”
“哎呀,兩位嫂子,這事豈能拿來講笑?”
難怪進門就是長房長媳,都熬了三年了,也不見老太太發話讓她管家。
老太太考慮了一下,先前叫壽兒媳婦安排的,現下必定不能再讓辛繆疇昔了。便將辛繆安設在正房隔間的小紗櫥裡,那本是趙家孫輩的二女人冇訂婚時住的,前不久剛搬出去,地龍還燒著,恰好與辛繆臨時住著。
這琉璃自打六歲起就跟著老太太,是老太太身邊第一等得用的。便是老爺太太們見了她也得稱一聲琉璃女人,行事說話都是極穩妥的,凡事都一心一意的為著老太太著想。聽了那丫頭的話也唬了一跳。這裡正熱烈呢,老太太二太太被那位姑奶奶鬨得正心煩,辛女人過來了,這見還是不見呢?如果不見,難不成還能把人家女人攔在門外?如果見了,不是讓親戚家的女人看笑話嗎?這常嫂子行事如何也不著調起來?
“小大姐,你莫談笑了,辛家女人不是大少夫人那邊去了?這裡邊那位正鬨著呢,這時候過來見著了,不是給老太太添堵嗎?再說了,婆子是甚麼身份,那裡能同琉璃女人說上話,小大姐休要拿來諷刺了。”
“你儘管偷去,崩掉了門牙,恰好和我這冇牙的老婆子做伴。”
本想著叫來阿誰報信丫頭問一問,到底是出了甚麼事,何如琉璃這邊剛得了信,那邊就來講常嫂子引著辛女人到了外門了。
哼笑了一聲,常嫂子對辛繆愈發的殷勤起來,見甘藍行事都如此不當,更不想再讓大少夫人丟了趙府的臉麵,好不輕易得了這麼一個在老太太麵前賣好的機遇,卻本身往外推!真是個胡塗的。若二太太曉得此事,想也不會指責本身擅作主張。低聲叮嚀了一個跟著的丫頭幾句,那丫頭回身快步走了,常嫂子纔對辛繆解釋道:“原想著女人剛到,必是有些乏,安息過後再去見老太太。可奴家剛想著老太太這些日子以來一向都唸叨著女人呢,先去見見老太太可好?”
“桃葉,你先歸去,回稟大少夫人,就說辛家女人轉道去了老太太那邊,大少夫人如果活力,你和金桂千萬攔著點,我去找宋嫂子想想體例,給大太太遞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