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彆這麼說，她小孩子家家的，經不起人誇。”

“是。”

“老太太，您歇一會？方纔二房的丫頭來回話，說是大女人大姑爺不敢擾老太太清淨，這會就不過來了……”

琉璃見老太太有了精力，用心反著話說，就是為了引著老太太多說幾句。

“你瞅著，我那外孫女方纔一番行事，是偶然還是故意？”

到了正房，外門邊上已經站了兩個丫頭挑著簾子，屋子裡模糊傳出了談笑聲。辛繆心中一緊，握了握鶯兒的手，才緩了下來。

“你這嘴啊！難不成老婆子還虧了你不成？既如許，琉璃，記取，趕明去問問大廚房趙文家的，說我老婆子發話了，是不是她虧了大太太每日的飯食，讓她來老婆子這裡苦窮。”

大太太趕緊告饒，琉璃幾個有麵子的丫頭婆子隻掩著嘴笑，辛繆站在一邊抿嘴不出聲，外邊丫頭來報說雪小了。

大太太聽了，端倪方纔伸展，見辛繆似是不解，隻說是擔憂見著了外客。辛繆明曉得隻是敷衍，也不好多問，跟著大太太去了書房。

“快彆哭了，管事嫂子來了，見著給你排頭吃，從速乾活吧！”

又是一夜大雪，趙府的灑掃婆子丫頭依例早夙起家掃雪清道，迴廊邊上的雪渣子劃破了小丫頭的手背，凍得通紅的小手早就冇了知覺。小丫頭凍得直哭，四周的也冇見有人上前問問，都是該做甚麼做甚麼麻痹的拖著掃把擰著抹布，簽了契紙，得了主家的銀子，本身的活計就該做好，今兒不幸她，明兒誰不幸本身？趙府還算是仁義的，外院的婆子丫頭也每人得了棉衣夾襖，每日兩餐都有饅頭白飯，又有月錢領著，比起外頭那些吃了上頓冇下頓的，不曉得要好上多少。

“甘藍？”

“女人是好性，自當不會與我計算的。”

“這些我稀有。”

福榮堂

老太太冇說話，眉頭卻微微動了一下。琉璃也不好再開口，曉得恐怕又是大女人使性子了，二老爺向來不管內宅的事，二太太隻一味的縱著大女人，大姑爺也是冇脾氣的，任由大女人三番兩次的鬨騰，老太太這兩日被鬨得心煩，飯都用得少。她到底是個奴婢，這話也隻能在內心想想，要真說出口了，二太太那邊頭一個饒不了她。

“這話但是不對了。”

琉璃這邊打發了劉嫂子，提著個精美的八寶食盒回了裡屋，扶著老太太起家，服侍老太太進了兩塊點心，老太太卻嫌油膩，隻是喝了半碗羊乳就足了，剩下的賜給了一邊的丫頭。

聽了這話，老太太隻是一笑罷了，辛繆留意一想，嘴角勾了勾，也冇接話。

辛繆看了一會，隻挑了一對耳墜子和一枚鬢釵戴了，那兩對鐲子和餘下的都叮嚀收了起來。

辛繆不由掃了蘭纓一眼，點點頭，心下倒是一動，如此等閒的被看破苦衷，本身到底是不敷警省。

“我還嫌冇詞能誇得過來呢。”

老太太拍了拍辛繆的手背，辛繆一激靈，就見大太太已經同老太太問了安，正坐在一邊端著茶盞打量本身。忙收斂了心神，恭恭敬敬的給大太太行了禮。大太太扶起辛繆，拉著辛繆的手打量著，一個勁的說到底是莪姑奶奶的女兒，長得跟畫裡出來似地，可把家裡幾個女人都比下去了。

“女人不消提心，剛到正點。明天武家姑爺來了，想是要避開，這才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