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太子皮膚生瘡，要求去城外溫泉療養，昨日就出宮了。”

天子也瞥見了這片紅光，停息了扣問，走向視窗：“那是……”

顧昭曉得太子現在有如驚弓之鳥，不會等閒消弭疑慮，又上前主動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安撫他：“顧家會儘力支撐太子，請太子放心。”

天子道：“元帝為太子時，宣帝就知其非上佳之選，卻因許皇後之故，未曾改易，導致漢室式微。朕說這些不代表朕現在有易儲的設法，但是社稷為重的事理，皇後總應當明白。”

顧昭見他又有癲狂之狀，暗自皺眉，卻還是試圖安撫他：“陛下已經說過，他並無易儲之意，隻是但願太子束縛本身言行。太子不要自亂陣腳。”

到達顧家才一日，白露便拿了一封信函給她過目，說是在門口拾得的。

顧昭驚奇：“陛下？”

顧昭上前一步：“局勢告急，請陛下早下定奪。”

陳進興領命，退了出去。半個時候後，他竟然又來求見。天子讓他出去，卻見他一臉古怪地稟報：“太子的兵馬撤退了。”

“妾已讓人查問過各處宮門，有幾個處所的保衛確切被更調過了。東宮又變更了禁軍，妾恐怕太子確有不臣之心。”

天子麵色烏青地聽完回報，吐出一句話：“太子瘋了麼？”

白露大驚，吃緊出門檢察一番，肯定四下無人，才返回顧昭身邊：“這可如何是好？”

帝前麵麵相覷。最後天子問：“退向那裡了？”

太子驀地噤聲，驚奇不定地看向她。

顧昭垂目，好一會兒才答：“讀過。”

太子的眼神有些閃動，不過終究他還是服從了顧昭的建議，再冇提過這件事。

團黃答覆：“十幾天前有人陳述，說有來源不明的人混入太子宮院。太子擔憂有人要對東宮倒黴，就以加強防衛的來由抽調了一些去東宮。”

車駕進入宮城時，顧昭俄然想起一事，召來團黃，叮嚀了幾句。團黃領命而去。顧昭剛回到皇後殿，團黃就吃緊忙忙返來稟報：“奴婢探聽過了，這兩日確切改換了好幾處宮門的守將，並且都說是奉東宮的指令。”

不過期候長了，終究還是有人重視到了儲君的非常。一道質疑太子的上疏終究突破了均衡。彈劾的人彷彿還不體味太子的疾患，但他確切指出了太子很多不鐺鐺的言行。且因為這道上疏，越來越多的人開端存眷太子的一舉一動，讓太子本已脆弱的精力狀況更加緊繃。厥後連天子也有所發覺，向顧昭提起此事。

***

太子盯著她看了好久，彷彿在測度她實在的企圖。

太子將信將疑：“中宮說的是真的？”

幾今後，太子竟然獲得了風聲，跌跌撞撞突入顧昭殿中，撲倒在她麵前：“阿爺是不是要廢了我？”

天子閉目，很久才啞著嗓子道：“是苑城。”

天子沉默半晌後道：“依皇後之見，朕該如何做？”

顧昭趕緊扶他：“太子何出此言？”

顧昭低頭，冇敢說話。

“誰送來的？”她驚奇不定地攥著已被揉成一團的信紙，轉向白露。

顧昭來時，天子正與幾個伶人戲謔。聽聞皇後求見，他大為驚奇。顧昭出去時，他忍不住向她笑道：“中宮可貴有探親的機遇，我還覺得會在顧家多住些時候，冇想到這麼快就返來了。”

天子麵無神采地盯著微微跳動的燭火，彷彿甚是平靜，但他不住敲擊幾案的行動泄漏了他的煩躁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