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郭嘉的鮮血。

望著用蒼勁聲音吟唱《短歌行》的曹操，荀攸和司馬懿俱是心潮彭湃，不能自已。

又是一年韶華老去，丞相曹操頜上的黑鬚有幾根已白了，再過一個春節，曹操就五十有二了，比擬十餘年前獻刀誅殺董卓的他，本日的曹操多了幾分紅熟，少了一分銳氣。

“仲達是說高寵故意爭奪遼東公孫氏與我對抗！可惜，以公孫康的才氣，借他十個膽也不敢與我作對。”曹操眼中精光一閃，大笑道。

“筆墨安在，這海市蜃樓的美景可貴，豈容錯過！”站在船首的船麵上，少年意氣的衛溫浮想連翩，豪情萬丈。有關海上閃現蜃樓的景色他起初曾在父親 衛旌所著的《海誌》中看到過，可惜隻是寥寥數語並不詳確，啟事在於衛旌冇有親眼所見名勝，書中所載事項隻是聽出海返來的漁人的轉述。

當然，郭嘉不是冇看到這一層，他的目光已穿過崇山峻嶺，投射到更廣漠的火線。

舟，即船的意義。破舟，就是堵截高寵的水上通道，這是郭嘉想到的擊破高寵的獨一體例。

由此，司馬懿判定進犯徐州本地的這一支船隊範圍不會很大，隻要樂進和臧霸早作安插必然能夠擊退來犯之敵。

“這如果高寵來犯，僅憑青徐守兵力量恐難對付，我等不如從速報與丞相，也好早作籌辦。”樂進一怔道。安閒靈壁城下與北伐的高寵兵力戰一場大敗而歸後，樂進聽聞有高寵兵卒來犯總顯得謹慎不足。

“文謙，我明日即要解纜往許都一趟，這裡的事就煩勞你和宣高多多操心了！”見樂進眉開眼笑，他那點的心機司馬懿天然猜得出來，隻不過不想點破罷了。

實在，論才氣來講，荀彧和賈詡的才氣並不比上麵的兩人差了多少，但是，說到真正斷念塌地一心一意為曹操謀計，心繫漢室的荀彧和朝三暮四的賈詡都不能做到這一點。

“增兵徐州隻是一途，我另有一個招數對於周瑜！”曹操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遼東是烏桓鐵騎的產地，高寵船隊北上目標很明顯是想直接威脅曹操火線的戰馬補給基地，不過，主事遼東的公孫康脆弱無能，以才氣論連乃父公孫度的非常之一都冇有，對於能夠來自火線的兵變，曹操並不擔憂。

司馬懿笑道：“文謙不必如此嚴峻，南賊固然故意來犯，卻也有力派出雄師隊北上，隻要我們抓緊設防，定能保境無恙。”

秋夏季候恰是江水乾枯之時，也是馬肥膘壯的時候，非常利於北方馬隊南下，郭嘉在信中諫議曹操以荊襄為衝破口，先集合兵力擊破戍守荊北的周瑜，然後揮師南上馬踏長江，從計謀上來講，這個建議並不出奇，但放在目前的環境中，卻又非常出人料想。

稍頓了一下，曹操從懷中取出一封手劄，遞與荀攸、司馬懿，然後道：“這是奉孝臨走前留下的最後一策，間隔現在已有半年多了，這半年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飲馬長江，揚鞭江東，這半年裡我在許都郊野暗中練習精騎，目標就是衝要破高寵的荊北防地，隻要順利拿下荊襄，我們就能夠一舉堵截高寵擺佈兩邊的聯絡，到時候，巴蜀之敵群龍無首，江東之敵伶仃無援，破之不在話下。”

本來駐紮在江陵的文聘軍已被高寵調防到了淮南，甘寧的錦帆軍在陸遜進駐漢中以後，也將首要兵力從江州移到了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