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階聽言,臉上還是不動聲色,象是早推測我有如此一說,抬腿上前一步,沉聲道:“靈帝初,我主為零陵長,末複更加桂陽令,我主在任期間為官廉潔,向為民所仰,為民所戴,今欲自主,零陵、桂陽必相附之,有此三郡為基,已足以與劉表對抗也。況荊南陣勢險要,洞庭湖萬裡波傾,隔斷南北,劉表即便有萬軍來犯,我隻守住一處,便可穩操勝券,彆的,我主已與許昌曹公謀定,今若舉四郡保三江以自主,乃是救朝廷之危,奉王命而討有罪,孰敢不平?”
我笑答道:“顧公可知,能用眾力者,則無敵於天下;能用眾智者,則恐懼於賢人矣!”
桓階不慌不忙,踏上一步,近前道:“階大膽問將軍,豫章比之荊、揚兩州孰大?”
桓階道:“階此來,乃為解將軍之憂而來!”
應當說桓階的發起對於身處夾縫中的我來講,是一個契機,方纔宴席之上,劉曄、華歆、顧雍、太史慈、許靖諸謀臣武將麵對新的情勢,和我料想的一樣,有著截然相反的兩種定見。
我道:“先生請入內詳談!”
安定廬陵後,我軍下一步應何去何從,確切令我頭疼的很,如果頓時與孫策決鬥,從氣力上講,取勝恐是不易。餘者不管是西進江夏、還是北攻皖城,都要麵對比我們強大好幾倍的仇敵,就在我考慮不定時,桓階的建議讓我麵前一亮。
女人是會變的,我心頭忽得閃過如許一個動機。
如許一想,我心中不覺輕鬆起來,下一步要考慮的應當是如何安排擠兵的事件了。
我內心一動,莫不是張羨欲離開劉表自主,這才使桓階來向我締盟,豫章緊鄰長沙、桂陽,張羨若要自主,搶先保火線穩定,是以我的態度對他來講相稱首要。
顧雍聞言,寂然道:“少衝兄此言,真是一語道破玄機啊!”
我道:“願聞其詳!”
以華歆、顧雍、許靖為首的一方果斷反對出兵荊南,來由是在眼下敵強我弱的態勢下,出兵荊南要冒與荊州劉表分裂的傷害,萬一劉表遣黃祖從江夏沿江而下,豫章危矣,何況,現在豫章四周孫策、袁術都與我不睦,再與劉表開戰,就是四周樹敵的不智之舉。
桓階聽我一語道破其來意,沉聲說道:“劉表刻薄寡恩,親小人遠君子,我家主公夙來樸直,言語間不睦之處甚多,故劉表早存廢我主之心,隻一向不得便耳,今荊州大局已定,劉表已屬意使蒯越代領長沙太守,我主不從,故不得已欲反之。”
我道:“荊州治下八郡,楊州也有六郡,豫章不過為揚州之一郡,天然不能與之比擬。”
麵對我一個又一個題目,桓階是對答如流,胸有成竹,其舌辯之能比之華歆也不遑讓多少,確切令我佩服。
隨後五百個稍顯稚嫩的聲音整齊齊截,喊聲高昴直衝雲霄,透著少年特有的熱忱和火焰,少年老練的聲音猶在山穀中迴盪,餘音不斷。
正如桓階所言,以一郡之力相抗孫策,不成為也,獨一精確的定見應當是先強大自已的氣力,荊南四郡,仳鄰豫章廬陵,是最好的挑選,張羨現在主動奉上門來,恰是我求之不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