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朱然來援之兵有千人眾,加上週瑜軍總數不下三四千人,以我和甘寧這一點兵力,困敵之事難成,如果再遲誤下去,恐周瑜看破我軍兵力不敷的馬腳,思及此處,我遂與甘寧引兵退往番陽暫歇。
待我奮力殺到離中軍不遠處,隻見火線喊殺聲四起,倒是甘寧率軍如破浪般殺來,四周孫賁軍未及比武即已四散。再看甘寧新月戟高挑,戟尖掛著一顆血淋淋的敵將人頭。
我見太史慈神情誠心,言語間喚我“校尉大人”,想是他也曉得貽誤戰機的罪非難逃,隻是這一聲卻叫得我內心一陣發酸,昔日神亭嶺時太史慈喚我賢弟,到了豫章呼我少衝,現在又改稱官名,這稱呼上的竄改,似是在明示我與他之間的間隔正在一步步的冷淡。
待入得城內,我即見番陽城空處堆放有大小糧垛數堆,忙問其故,鄭渾答道:“此皆敵兵來犯前搶收之稻穀,因怕放在城外為敵軍所取,故移入城中安設。”
經這一遲誤,四周的孫賁軍越聚越多,我率二百軍卒左衝右突,縱橫馳驟,逢著便殺,孫賁軍各營鼓譟,舉火如星,一時殺聲震震。
說罷,矟疾如電,急刺鄧當,鄧當方纔吃了暗虧,此時哪敢再與我硬碰,隻能圈馬閃躲,戰不五合,鄧當力怯,虛晃一戟,正要設法逃脫,我殺得性起,那裡敢放,等兩馬錯蹬之時,一個反手將鄧當腰間綾帶抓住,順手一提,鄧當便被我擒上馬背,我用力往地上一扔,大喝一聲:“綁!”
眾軍卒聞言,士氣複漲,紛繁反身故戰,為求生存,周瑜又命軍卒燃燒焚燬糧草輜重,輕裝突圍,火起之處,一時濃煙滾滾,遮天敝日,敵我皆不得見。
甘寧斟酒自吃兩碗,大聲道:“大將者,當不吝命,奮勇向前,效死力以報知遇之恩,不敷道也。”
鄧當的名字冇傳聞過,想來不會是短長人物,我大喝道:“鄧當授死!”
我讚成的點點頭,甘寧不但悍勇無匹,更兼能推斷敵情,當是一員不成多得的戰將。
正在此時,甘寧引兵殺到,周瑜陣中那些孫賁敗兵見是甘寧,頓時鬥誌全無,陣腳大亂,我和甘寧順勢麾軍殺入,在周瑜軍中攪做一團廝殺,周瑜抵擋不住,被我和甘寧兩枝軍困在覈心,脫身不得。
我急擺手叫甘寧坐下,道:“將軍勿急,待我修書一封,差人送往上繚報知太史慈、劉曄番陽勝訊,按行軍的時候推算,現在華歆援兵已到上繚,周瑜見敵眾勢寡必思退兵,若到時太史慈、劉曄能乘周瑜軍退兵隨後掩殺,周瑜縱再有策畫,也計無安出。”
退了兩路敵兵,又收了甘寧如許的虎將,我自是大喜,回到豫章,依功績行賞眾將士,甘寧、鄭渾立下首功,賞金千兩,稻穀一百斛,授六百石;另封甘寧為水軍都尉,駐彭澤口統領水軍,以鄭渾為郡丞,與倉慈一起總管屯田養民事件,華歆、許靖各按功勞嘉獎。
是我的身份職位的竄改,使他生分了,還是我在不自發間冷淡了和他的乾係,不管是哪一種啟事,成果都是我極不肯意看到的。如果能讓時候倒轉的話,在我的心中,更喜好阿誰在神亭嶺上暢快淋漓、邀友衝殺的太史慈。
番陽城小,守軍也不過是軍屯兵七百人,能死守數日不平,皆因鄭渾調劑得力,存儲糧草充沛,城中百姓方以死效命,我大喜過望,原覺得番陽稻穀恐已不保,不想鄭渾竟能設法保全,這鄭渾確是不成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