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奮力抓住蕩起老高的牙戟,愣了一下,顯得料不到我有如此大的力量,道:“我乃汝南鄧當是也。”
我轉頭看去,卻見一員敵將挺戟刺來,我揮矟盪開,大喝道:“高寵矟下不殺知名之輩,來將通名!”。
周瑜一驚,明顯冇推測我會如此年青,昔日在神亭嶺時,我並未與周瑜交兵,此前皆是聞其名未見其人,不想本日倒在石印山前碰上了。
太史慈未等我細問遲來啟事,搶先稟道:“太史慈馳援來遲,請校尉大人按軍律懲辦!”
我見太史慈神情誠心,言語間喚我“校尉大人”,想是他也曉得貽誤戰機的罪非難逃,隻是這一聲卻叫得我內心一陣發酸,昔日神亭嶺時太史慈喚我賢弟,到了豫章呼我少衝,現在又改稱官名,這稱呼上的竄改,似是在明示我與他之間的間隔正在一步步的冷淡。
退了兩路敵兵,又收了甘寧如許的虎將,我自是大喜,回到豫章,依功績行賞眾將士,甘寧、鄭渾立下首功,賞金千兩,稻穀一百斛,授六百石;另封甘寧為水軍都尉,駐彭澤口統領水軍,以鄭渾為郡丞,與倉慈一起總管屯田養民事件,華歆、許靖各按功勞嘉獎。
說罷,矟疾如電,急刺鄧當,鄧當方纔吃了暗虧,此時哪敢再與我硬碰,隻能圈馬閃躲,戰不五合,鄧當力怯,虛晃一戟,正要設法逃脫,我殺得性起,那裡敢放,等兩馬錯蹬之時,一個反手將鄧當腰間綾帶抓住,順手一提,鄧當便被我擒上馬背,我用力往地上一扔,大喝一聲:“綁!”
我讚成的點點頭,甘寧不但悍勇無匹,更兼能推斷敵情,當是一員不成多得的戰將。
甘寧、鄭渾點頭稱是,皆覺得然。
鄭渾道:“既如此,莫非任那周瑜退兵不成?”
此次豫章之戰,固然孫策滯於會稽戰事,未曾親來,我軍也未獲得全勝,但能以弱勝強,擊殺敵軍主將孫賁,確是奮發軍心、鼓勵士氣的捷報,想來孫策顛末此敗後,再不會輕視豫章的存在。
甘寧、鄭渾聞言大喜,鄭渾道:“渾居番陽三載,竟不知石印山之名何來,大人博識,胸藏玄機,渾不如也。”
兩軍混戰撕殺尤烈,俄然我軍後陣大亂,一枝軍突破層層勸止,殺至陣前,我定睛一看燈號,本來是孫策的援兵趕到,為首二將,恰是陳武、朱然。周瑜見援兵趕來,精力大振,大聲斷喝道:“事急矣,吾等還不死戰,要待何時!”
正愣神間,忽聽那人喝道:“廬江周瑜在此,來將但是高寵?”
我思慮再三,說道:“番陽之東二十裡,有山臨水高百丈,七穿駢羅,穿中色黃赤相續,因世人謂之石印山,此山素為來往涇縣與番陽之間的衝要,周瑜如果退兵必走此處,甘將軍與我可引兵伏於山中,待周瑜到時殺出,必能大獲全勝!”
行至半路,卻見火線塵頭大起,原是太史慈、劉曄引雄師趕來,我大怒,若太史慈、劉曄早一刻趕來,周瑜又如何能逃脫。
待我奮力殺到離中軍不遠處,隻見火線喊殺聲四起,倒是甘寧率軍如破浪般殺來,四周孫賁軍未及比武即已四散。再看甘寧新月戟高挑,戟尖掛著一顆血淋淋的敵將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