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敵卒為我這一波驚人的進犯所震懾,相顧駭然,紛繁躲閃過我的衝鋒,那邊韓當見我如此英勇,殺性頓起,舉刀拍馬迎了過來。
“高將軍,能不能在前麵稍息半晌!”劉繇聲音微小。
我聞聲看去,倒是陳橫,陳橫當了我幾天的下屬,這時正被黃蓋殺得狼狽不堪,情勢火急之下,見我領著一支軍殺來,就如在大海中碰到一根拯救稻草普通,那裡還顧不得彆的。
“是你!”韓當低聲吼道。
這小卒端是伶牙利齒,一口一個將軍喊著,不曉得的人聽了,還覺得我真是甚麼大將。不過,這好聽的話誰聽了都不會活力,我當然也不例外。
“韓當——。”我暗叫了一聲,當利口將我砍落馬下的就是他。
“隻要衝過大營,往神亭嶺方向去纔有能夠脫困。”我一麵思度戰局的情勢,一麵判定突圍的方向。
我勒住馬韁,轉頭看去,見劉繇、許邵等人已是個個汗流浹背,神采慘白,累得幾近手臂都抬不起來。而先前隨我一齊衝陣的十餘騎現在隻剩下了三騎,剛纔阿誰麵善的小卒也不見了,想是已冇在陣中了。
龍戰於野,刺耳的兵器交叉之聲、兵士的號令與慘叫聲喧鬨地交叉在一起。我與一小隊士卒被隔斷在陣前的山腳處,四周皆是孫策的軍卒,抬眼望出去,到處是傾倒的軍帳蓬和旗幡,看不見劉繇等人在甚麼處所。
“陳橫將軍在那裡?”劉繇問道,這個時候他還能掂記取部下將士的安危,倒也並非是寡情薄義之人。
我正躇躊著救與不救,忽聽一人大聲喊道:“高寵,主公在此,快來相救!”
韓當的刀帶著淩厲的殺氣直劈過來,還未近前,我已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這大抵是死在這把刀下的冤魂收回來的吧,我冇有橫矟去架開大刀,而是猛催戰馬對著韓當直衝了疇昔,同時手中長矟平端伸出,如一把超長非常的利劍刺向著韓當的前胸。這是兩敗俱傷的戰法,如果韓當持續殺過來的話,他的刀固然能劈中我,但同時,我手中的長矟也能將他刺個透洞穴。
我心中悄悄叫苦不迭,正懊喪無助時忽見側冀有一支軍破敵而來,我正驚奇是何人有如此神勇。但聽得一人大聲喊道:“太史慈在此,主公勿要惶恐!”
“駕——。”我一摧戰馬,朝著西北方向衝了疇昔。
方纔我衝出重圍的時候,見陳橫被黃蓋一刀掃落馬下,估計現在已是凶多吉少了。
許邵更是一把抓住我的手,衝我大喊道:“少衝,你公然是阿誰挽救我們脫困的人,我許子將冇有看錯人呐!”
我明白韓當終究認出了我,阿誰在當利口被他劈落馬下的小卒。
隻要西北方向的後營小山處,另有陣陣撕殺聲傳來,不知是誰在與敵鏖戰。
戰無三合,韓當抖擻一刀,便將張英劈落馬下,那廂黃蓋也與陳橫戰到一處,看模樣不出五合必為黃蓋所敗。
“還不快走!”我朝著仍然錯愕不知所措的劉繇等人大喝道。
我的心一陣絞痛,他們因為信賴我而跟著我走,是但願我能帶給他們一條活路,而現在,我賜與他們的倒是滅亡。
想到這裡,我大喝一聲,催馬搖矟衝了疇昔,前麵有三名敵騎挺長矛向我急衝過來,我將身材伏低閃太長矛,反手同時用力運矟橫掃,衝在最前的兩騎被大力貫倒於馬下,隨後的一騎見火伴刹時冇了性命,嚇得呆在那邊,被我抬手一矟刺中脖頸,頸血狂噴一尺多高,死屍掛在矟刺上,尤如一麵血紅非常的戰旗,與我一道向著敵陣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