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戰況如何?”
這時,敵將大聲道:“甘興霸公然名下無虛,好技藝!”
本來是吳郡人,字竟是子魚,與華歆不異,我本就對這少年有了好感,現在聽這少年一說乃是同親,更覺親熱。
劉曄聞言道:“文達之計甚好,不過攸縣城牆堅毅,即便守軍空虛取之也是不易,不如令一軍假作敗兵,棍騙城池豈不更妙。”
我道:“然!”
待到城下,卻見兩軍陣前,灰塵滾滾,號令聲震耳欲聾,陣中兩將,盤馬交叉,刀戟並舉,戰在一處。這邊甘寧跨馬搖戟,正殺得性起,再看劈麵那員敵將背影甚是高大威猛,腰間吊掛金背雕弓,筒中插著鵰翎數枝。
劉磐、黃忠已於昨日攻陷城池,駐守於此。
我本還想再等等,待劉表、張羨鬥個兩敗俱傷後再脫手,現在看來我若再不出兵,恐張羨不能撐耐久矣!
我道:“計將安出?”
在我的管理下,顛末近一年多時候的生長,豫章的人丁有了長足的生長,民殷府豐的風景使得淮南等地受饑捱餓的百姓紛繁攜家南遷而來,流民的安設又將是新的一年最艱钜的任務,而軍隊在十月間的那場惡戰後,士氣和戰役力都獲得了晉升,範圍也有了擴大,豫章的常備軍現有一萬餘人,加上農耕的軍屯兵,總數已不下四萬人。
甘寧大喝道:“汝但是怕了,如果自甘伏輸的話,我可不殺之!”
甘寧在陣前聽得身後鑼聲響起,隻能狠狠的瞪了黃忠一眼,道:“明日再戰,我定活捉於汝!”
甘寧見我躊躇不決,覺得我對夜破劉磐信心不敷,遂道:“少衝兄不消憂心,徹夜甘寧定活捉劉磐!”
我朝他笑了一下,問道:“你叫甚麼名字,那裡人氏?”
我聞言急道:“快傳我號令,鳴金出兵!”
李通道:“末將願領此令。”
我看在眼裡,內心俄然湧過一股暖流,此情此景是這般的熟諳,一年前的我也是如此模樣,巴望著用熱血和生命來調換旁人戀慕的眼神。
少年答道:“部屬乃吳郡陽羨人周魴,字子魚。”
那老將聞言,哈哈一陣大笑,笑得額下斑白髯毛顫抖,道:“甘寧小兒,真是傲慢無知之極,我是看汝等遠道趕來,本日撕殺我以逸待勞,我黃漢升豈能占此便宜,即便勝了也是不武,況本日天氣漸晚,我兩人無妨臨時停戰,待明日汝安息養足精力以後,我再勝汝也不遲!”
但卻還是晚了一步。
劉曄道:“我觀攸縣劉軍守備森嚴,若強攻必無成果,宜智取之。”
主張既定,各將依令而行,我與甘寧、劉曄諸將引軍伏於營外山崗以後,李公例自引一千軍伏於城外。
兩人各自圈馬回本陣,待甘寧來到近前,我孔殷問道:“興霸,可傷著否?”
我聽此言,知甘寧曲解了,忙道:“以興霸之勇,劉磐怎是敵手?我所慮者,非劉磐這般持勇無謀之輩,實為黃漢升也。”
周魴臉上一紅,低聲道:“前次我隨孫將軍……,噢不,隨孫賁到番陽時被俘虜了,厥後就被編入了軍隊……。”周魴的聲音越來越輕,淪為俘虜不是甚麼光彩的事,周魴年青氣盛好麵子,怕彆人嘲笑於他。
等著出兵的最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