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張英、陳橫諸將也急著趕來,進了劉繇帳中議事,然卻好久不聞出戰號令,我正感迷惑,忽見一員大將從帳中氣沖沖奔出,邊跑邊叫過牽馬小卒,躍身綽槍上馬,大聲喊道:“孫策小兒就在嶺上,有膽氣者,隨我來!”
正遊移喝還是不喝,卻見太史慈策馬在前,回身望向於我。我忙提囊喝了一小口,北地釀製的好酒醇香而性烈,僅這一小口我就差一點要噴出來,幸虧想起太史慈正看著我,不能讓他看了我的笑話,我強按下要吐出來的打動,臉一紅,道:“真好酒也!”
漢興平二年十一月,孫策兵進秣陵,此時,薛禮扼守秣陵城,笮融兵屯縣南,兩軍成犄角之勢,相互策應,孫策遣大將程普猛攻笮融大營,一戰便斬首五百餘級,笮融嚇得隻能深溝高壘以防孫策,幸虧屯軍之處陣勢險固,加上繕守有備,孫策一時之間倒也攻取不下。
此戰不在久持,而應旨在速戰持久。
就如許說著,不覺便到了許邵家門口,我正欲道彆,卻聽得許邵對著門口的家奴道:“奉告夫人一聲:有客人來訪,讓丫環將左邊的配房打掃一下。”
從獲得這個動靜的時候起,曲阿城便墮入了一片混亂當中,城中的百姓本就已打好了鋪蓋行囊,隻是還抱著最後的一絲但願留在城裡,而這一次秣陵淪陷更果斷了他們流亡的決計。
許邵的家並冇有我設想中的那般豪華,從正門出來,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院落,在院子中心有一棵參天古樹,枝叉交叉的傘蓋四周伸開,落葉紛繁而下,將青石的空中襯著成金黃一片。再今後走便是正廳,不大的廳堂裡掛著許邵手書的幾幅墨寶,透著卷卷書香之氣,再今後便是家眷居住的內堂了。
根據漢軍的體例,在軍中一共有部、曲、屯、隊、什、伍五級的構造體係。部是軍中的最高一級體例,部的主管軍官稱校尉,比二千石;出征作戰時直接管領兵將軍批示,曲則附屬於部,長官叫軍侯,比六百石;屯置屯長,比二百石;隊設隊率,比百石;而什、伍則是軍中最基層構造,什長和伍長都冇有呼應的俸祿。
劉繇終究下定了決計,神亭嶺,附屬丹陽郡,東與吳郡訂交界,南臨太湖之畔,山勢起伏,延綿千裡,扼東西來往之衝要。劉繇決定屯兵於此,必定是但願籍陣勢之險抵擋住孫策咄咄逼人的守勢,從而為悠長死守獲得喘氣之機。
昔日管亥圍北海,太史慈鞭馬突圍到平原劉備處,說曰:“慈,東萊之鄙人也,與孔北海親非骨肉,比非鄉黨,特以名誌相好,有分災共患之義。今管亥暴動,北海被圍,孤窮無援,危在朝夕。以君有仁義之名,能救人之急。故北海戔戔,延頸恃仰,使慈冒白刃,突重圍,從萬死當中自托於君,惟君以是存之。”
我心頭一熱,蒙許邵如此看重,我實在是慚不敢當。或許是經曆了汝南到曲阿這一段顛沛流浪的日子,比起稱霸曲阿的豪強地主張英等人透暴露的輕視態度來,許邵對我們這些淺顯士卒一向不錯。
馬蹄聲碎,繞過山腰,忽見前麵有一騎正向我兩人而來,越行越近,可見頓時之人的麵貌了。我細端容顏,見此人資容俊朗,豪氣逼人,僅這策馬飛奔疏忽萬物的氣勢,已模糊令人有一種不得不俯視的王者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