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讓事情,是它本來該有的阿誰模樣。”
第五倫覺得他在諷刺,在抱怨,笑道:“像梁公一樣身陷囹吾?我已經進過了。”
“下吏無能,當受此咎。”
“不。”梁丘賜點頭,抬起桎梏,都快哭出來了:“勿要如我普通,年青時的壯誌磨儘,被權勢財產,迷了心竅,變得平淡無能。”
“冇錯,不輕易,需得萬千有誌之士合力,方能改天換地,再造乾坤!”
這就是今後所謂的“賀蘭山缺”吧?南北走向的賀蘭山,如同一道龐大的城牆,保護著後套平原,不但擋住乾冷的風,無邊無邊的沙,也擋住了胡馬的覬覦,寸草不生的山巒和如同鋒刃的群峰,是難以超越的天險。
……
而蒙澤等人對這位“前校尉”更是深惡痛絕:“若非伯魚司馬……校尉,這些人就白死了。”
馬援卻冇有正麵答覆,看向第五倫,隻嗟歎道:“伯魚啊伯魚,當年我扔了官印,帶著君遊叛逃,約你同業時,你是否有些躊躇?”
另有家人活著的頭顱,各自領了,對士卒們千恩萬謝,哭哭啼啼地拜彆。一天下來,還剩十幾個無人認領。
“我可捨不得。”第五倫搖點頭,馬援也不戲言了,隻問出了他已經忍好久的話。
“埋在哪?”
“更始將軍擔憂,鄰近仲冬,胡人有了韓威帶領,隨時能夠再度南下。”
行事如漢朝時的刺史。
而黃河以西百餘裡的卑移山(賀蘭山)腳下,第五倫正和馬援在此縱馬而行,探查此處地形。
又瞧見馬援從不離身的佩刀,當然,打也打不過。
真記念後代啊,這些習覺得常的事情,回到當代,回到這怪誕到古怪的期間,竟是如此寶貴。
梁丘賜隻在路過第五倫時停了半晌,他看著這個正視本身目光,毫無遁藏的年青部屬,低聲道:“唯望伯魚能走得長遠,有朝一日,不要變得如我普通。”
第五倫指著萬古穩定的賀蘭山:“有山如礪,這便是我的誌向!文淵,可願同業!?”
督郵是郡一級的監察官吏,再往上另有州牧,以及州牧幫手牧監副,
他們回到半月前戰役的處所,在墓園邊上掘了十多個坑,將頭顱妥當安設,因為不曉得各自名字,隻能插塊木板,表示這是新秦中受難百姓之墓,然後就在原地鵠立很久。
“但病根冇去。”
“好一個第五倫。”
“大抵是百口被匈奴滅了門,或被擄走了。”
畢竟是年青人,降落隻是一時,很快又嬉皮笑容了,蒙澤對現在的狀況感到不解,問他們的軍候萬脩道:“任軍候,按理說,伯魚校尉該當領受全部新秦中防務,但為何梁丘賜那兩千部屬都不讓他管,而交給了那竇融,憑甚麼?”
第五倫凝睇賀蘭山:“也不瞞文淵。”
馮衍公佈了廉丹的決定:“校尉梁丘賜禦敵無方,導致胡虜犯境,擾亂新秦中。幸得建武男竇融、定蠡男第五倫合力擊走匈奴,保全郡縣,梁丘賜有過,而竇融、第五倫有功!”
“賦稅田租,一年隻用交一次,而不是十次八次,服徭役不消如生離死彆。”
……
“悠著些,莫要掉了。”
第五倫上任後的第一道號令,便是讓蒙澤帶著本地人構成的“馬隊隊”,返回上河城,登上城頭,將掛在上河城、廉縣的上百顆無辜者頭顱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