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間的中黃門到第五倫，都不由嚴峻起來，韓威喪師後，從河西的張掖、武威到太師王匡、更始將軍廉丹，都不約而同將鍋往韓威身上甩，乃至流出了他敗北投降，效了李陵舊事的傳聞。

劉疊是看著王嬿從安漢公的年幼長女，一步步變成皇後，然後是皇太後、定安太後，最後被封為黃皇室主的。

“黃皇室主已入宮照拂皇後多時，就在椒房殿。”

比及新室代漢後，黃皇室主身份就變得難堪起來，她一麵是新皇長公主，卻又是前朝太後。她夙來為人婉有節操，搬到宣明裡劈麵的定安館居住，變得深居簡出，常稱疾不朝會，常衣素服，彷彿在給大漢帶孝。

劉疊曉得真相，但他家現在處境難堪，多的話也不敢說，隻模棱兩可地奉告第五倫。

第五倫隻垂首道：“臣當時隻是戔戔軍司馬，並非吞胡將軍親信，路上經常為踵軍，將軍出塞在外交戰，我則留守火線，至於將軍存亡，亦是聽人丁傳語說，或言死，或言亡，或言降，不一而足……”

至於麵貌，第五倫短短一窺的間隙，隻瞧得王莽不像內裡有些人傳說中的那般醜惡，嘴巴有點大，下巴有點突，麵相挺誠懇的一小我。坐著都顯得身材高大，倒是他的膚色不是普通的黃，而是奇特的橘黃，不知是凍的還是敷了粉，頭髮為冠所遮，不知幾成黑幾成白。

第五倫設想中，遵循他覺得王莽的做派，或許會惱羞成怒，族了韓威百口，豈料王莽卻以為，韓威雖遭陷敗，但他亦曾勇猛擊胡，功過相抵，如此存亡未知，其家眷要妥當安設收養著，不能寒了將士之心，哪怕韓威真的降了，王莽仍剛強地以為，能夠其另有圖謀，以報新室之恩。

想當年漢平帝立後時，百姓、諸生、郎吏以上者，每天跑到蒼龍闕守闕上書者千餘人，公卿大夫或詣廷中，或伏省戶下。彷彿全天下都但願王莽之女能做皇後，這不乏安漢公虎倀暗箱操縱，但確切是眾望所歸。

“陛下，臣年紀幼弱，照貓畫虎罷了，能擊退胡虜賊寇，多賴竇將軍之力也！”

PS：好冷，差點封印在床上起不來了，手指生硬慢了點。

”第五卿此言大善。“豈料這話卻正中王莽下懷，他感慨道：”漢武待將軍大臣如走虜甿隸，有小罪敗績動輒搏鬥，乃至於將軍顫栗，怯懦不敢進，博望侯張騫等亦受辱於獄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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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倫訥訥應諾，連蒲席都好硬，卻隻能正襟端坐，這謁見天子真是不輕易。

抬開端後，此次第五倫得以進抵距王莽十步擺佈，還冇有雲母屏風遮擋，能看清他的穿著麵貌。

……

以後的親迎是由劉歆擔負禮官，全部婚禮節式亦是劉歆一手籌措，力求做到王莽要求的，樸實而不失高雅。

王莽麵露遺憾，第五倫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皇後崩了！”

膝蓋有點疼，這王莽確切太吝嗇了，連外相毯子都不墊，炭也不燒，正值乍暖還寒的時節，全部宮室冷得像冰庫，真不像活人待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