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嬿得知,她碩果僅存的胞兄,新遷王王安,彷彿也有些不妙。
王嬿有些明白,母親臨終前糊裡胡塗說那兩句話是甚麼意義了。
邇來京中傳言,一些司命府的職員,在入宮後莫名其妙地消逝了,再也冇有出來,不知存亡,或許是他們曉得了些不該曉得的東西,被滅了口。
“讓我瞧瞧,新都在哪?”
“稟室主,新遷王自從皇後殯禮返來後,便一向惶懼不安。”
陳崇本身不說話,隻讓孔仁躍躍欲試,表示五威司命很情願承擔這項任務。
而王安醒後,亦隻縮著身子在被褥裡顫抖,反覆著“不要殺我”這句話。
說到這,第五倫不等桓譚提示,就本身想明白了。
……
“吾兄出了何事?”王嬿行動焦心,問帶路的小黃門。
更何況,見地了老王這四殺、五殺的可駭後,第五倫憐憫老劉歆之餘,就想離這血淋淋的皇室鬥爭遠一些。
“我就是天子新看中的‘孤臣’啊!”
現在的前隊郡,昔日的南陽,就在荊州最北方。
現在皇後一去,王安便像是失了魂,像個孩子般在地上亂滾大鬨要母親,好輕易被禮官和黃門們安撫下來。孝睦皇後殯禮上,王安再度出儘了醜,當著文武百官諸大夫的麵,他竟然失控哭鬨起來,被天子板著臉怒斥幾句後,更是嚇得大小便失禁。
起碼,孺子嬰覺得關住他的方寸六合就是天下的全數,還算無憂無慮,已非常榮幸。不像王安,隻曉得母親、兄長,熟諳的人一個個突然拜彆,惶恐不安。
既來之則安之,想來也不是甚麼困難的差事,第五倫翻開了揚雄留給他的輿圖,啟“荊州箴”觀之。
“母親。”
“而自嚴伯石罷免、國師公閉門後,我在朝中冇有背景。”
一個月內,皇後及兩位皇子前後去世,蒼龍闕上的吵嘴唁布剛摘下來又掛上去,出殯一次接著一次,文武百官都非常顫栗,乃至有人感覺,這是天絕新室的征象。
入了室內後,卻見身材高大的王安蓬頭亂髮,穿戴一身短打,正在滿屋子亂跑。而傅姆、宮女和寺人則端著粥碗和藥,跟在他身後追,王安奔逃之際,還將觸手可及的統統東西扔向他們,舉著燈燭架子亂揮,砸得仆人們鼻青臉腫。倘若敢叫內裡的衛士出去幫手,則更讓王安惶驚駭叫,乃至倒地痙攣。
第五倫測度到了王莽的謹慎思,隻感覺好笑。指不定,他這新近崛起的克奴伯,還是王莽留給將來新太子的班底呢……
這便是五威司命陳崇讓孔仁寫奏疏的首要內容了,孔仁提及,王莽在悠遠的前隊新都,實在另有幾對後代,都是他為新都侯就國那幾年間與妾室所生,兩個庶子、兩個庶女,今皆成年。
孝睦王皇後一巢五雛,四子一女,現在四子死儘,隻剩下王嬿孤零零留活著上。
“恰是因為我與陳崇有隙,天子纔派我為使啊。”
但王嬿卻曉得,真正嚇死王安的凶手是誰。
回定安館的路上,黃皇室主目光瞥向龍首山頂的王路堂,哪怕又失了一個兒子,天子仍然在徹夜達旦地措置政務,他不會停下來,也不敢停下來。皇後、廢太子、新遷王的死,都冇法擺盪王莽的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