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冇說過分度的事，隻提及第五倫反對糧秣，私留舊部，專斷郡務，很有野心罷了，應當不會壞了大事吧？”西門平隻能如此安撫本身。

他掃視世人，厲聲道：“現在已無人能反對赤眉，倘若彼輩渡河而來，兗州的本日，就是冀州的明日，魏成著姓，誰也冇法獨善其身，下一個被赤眉屠儘的，或許就是你、我！”

黃長朝第五倫拱手：“第五公猶有神力彈壓盜賊，惠愛諸姓如同後代普通。他整武備戰，內剿殘賊，外禦赤眉，兗州人傳聞了魏成的安寧，都欲避禍來投，白馬津擠著等候渡河的人一眼望不到絕頂。”

“繁陽馮氏雖小弱，我家八個支係，願出糧四千石，徒附三百。”

第五倫卻感喟著點頭道：“我做得還不敷好。”

豪強們聽著耿純論述，不竭交頭接耳，他們中的一些人，與兗州豪強也有姻親故舊乾係，從那邊零散避禍來的親戚的描述中，以為耿純所言大抵不差，畢竟避禍的豪右後輩眼中，赤眉就是如許！

見此景象，魏成豪強們麵麵相覷：“如此說來，王師十萬雄師被赤眉擊敗的動靜，是真的！”

“園林中的花木，被砍伐去做柴火；統統華麗的屋宇、斑斕、絲縠，都被蓬頭垢麵的賊人占有；朱門甲第的繁華大師已破敗殆儘，往昔的富強都已消逝，滿眼所見，已不見舊有人物。”

而後又對豪右們報告大戰：“成昌一役，十萬官軍儘冇，更始將軍廉丹都戰死，太師往西敗退，一潰千裡，再也庇護不了兗州，更彆說冀州了。諸君在城外也見到了，王師殘卒已到河北，幸虧郡君束縛整編。”

聽到這，郡功曹西門平額冒盜汗，偷眼去看端坐主位的第五公。

西門平早就得了父親叮嚀，說固然第五倫對郡中豪強態度含混不明，可赤眉是共同仇敵，西門氏必然要對郡君大力支撐，最好帶頭呼應。

而恰此朝廷聲望大振之際，從衛將軍門客西門君惠處得了些黑幕動靜的五威司命陳崇，也攛掇司命將軍孔仁，恰到好處地建議了一項彈劾。

他又調派中郎將，捧著加蓋了禦璽的聖旨，去慰勞廉丹和王匡，同時賜其麾下有功官員十多人。

……

而耿純再度起家：“保護魏成，又豈能隻靠郡君和兵卒？大家皆有任務。”

有的是家主親臨，諸如平恩侯許敬，有的是後輩代庖，比如西門延壽年老難行，就讓兒子西門平趕赴。

第五倫作頭疼狀，而此言一出，世人麵麵相覷，說得還不明白麼？第五倫這一趟調集世人，就是要他們出糧出人啊。

“夫不消命者，亂之原也；大奸猾者，賊之本也；謝恩私門，祿去公室，政從亡矣！近有魏成大尹討逆侯第五倫，犯此三罪，亂國之法紀，臣痛心疾首，望陛下明察！”

第五倫曉得，耿純就是在妖魔化赤眉軍，不過除了一些獵奇聳人聽聞的誇大之詞，大抵也不差，王師殺的是中基層，赤眉殺的是中上層。一道梳、一道篦過後，兗州殘破不堪，大水過後，雖粉碎了舊次序，卻不見建立新次序，幸運生還的百姓，出門惟見梟鳴，不見人跡。

麵對赤眉帶來的龐大威脅，散裝已久的魏成郡終究聚力，緊緊連合在第五倫四周，郡東六縣豪強都頓首服從。第五公之令，班於各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