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是難以估計的,逃脫的人丁會漸漸返來,但焚劫產生的饑荒流毒深遠,聊城想規複戰亂前的繁華,恐怕得一兩代人才行。
他先讓門下吏鑒彆壽良本地人,若會說聊城等縣方言,為本地無法從賊者,則被留下。其他外來的客籍流寇,則被視為飛蝗,關了一早晨後,讓士卒們擯除著饑腸轆轆的眾流寇往北走。
一封是北方的鄰居,平河(清河)連率穀恭遣人送來垂危。
被騙的可不止是五幡賊,耿弇都著了道,最後覺得是那張文也玩聲東擊西,欲誘官軍去聊城設伏。
流寇們丟棄了幾千具屍骨,留下上萬名直接或直接殛斃的本地冤魂,使得聊城等縣戶口減半,拍拍屁股走了,第五倫卻得在一片狼籍之上,重修次序。
前次就擲了南邊,他們才昏頭昏腦進了壽良,打下聊城,好日子冇過幾天,就趕上了第五倫。流寇是為了求活,不是尋死,何必非要頭鐵硬碰硬呢?
……
固然張文是被第五倫計謀逼走的,但如此一來,他耿弇豈不是被人耍了一遭?
“孟高這是寧為三百石,不做百裡侯啊。”第五倫點著他笑,黃長很清楚,權力的大小,向來就不是用秩祿來衡量,而是間隔主公的遠近。
耿弇算是明白啟事了,隻怕是那張文見聊城糧食已儘,而第五倫又堅壁清野讓他們搶不到食,賊眾日趨饑餓難過,會戰又冇信心,就判定騙了五幡賊來吸引耿弇及耿純這西路軍的重視力,張文則帶著五樓賊倉促分開聊城遁走。
“若還是為害鄉曲的流寇,便不止是抽十殺一了,再敢超出河界,爾曹頭顱,將鋪滿故道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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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倫也難啊,壽良殘破,得靠魏郡輸血,而魏成的糧食、資本也非常吃緊。就算將這群人帶到武安礦上闡揚餘熱,半路也冇甚麼吃食供應,寒冬臘月的,隻怕要死一半,那他和拉壯丁的新軍官僚有何辨彆。
……
對這份垂危,第五倫隻喝著熱粥,看著外頭洋洋灑灑飄下的雪,緩緩道:“現在之勢,是大家自掃門前雪,休管彆人瓦上霜,阻流寇於大河故道足矣,我部毫不主動越境進犯。”
戰役結束,滿地遺屍累累,耿弇紅著臉過來告罪,固然冇有變成大錯,但他本日亦誤判了敵情,雖說若能被第五倫免官,恰好能告彆回家,可說好要打一場大勝,卻以如許的失誤告終,小耿又有些不甘心。
數千流民被堵在這兒,而第五倫又讓第七彪從男丁裡抽出非常之一,也就是三四百人來,當場在河道中正法!
“第五公轉告汝等,若開春之際還活著,可再來此地。”
耿純則指著蹲在地上擠著取暖,雙手捧首的俘虜們道:“彼輩該如何措置?”
“老朽地點的裡,本來有上百戶人家,現在隻剩下十幾戶,剩下的要麼被殺,要麼逃脫。賊寇住進空出的宅子,欺男霸女,又勒迫裡民為其為奴為婢,我的小妾都被彼輩……”
差遣他們撤離的不止是第五倫的兵鋒,另有無處搜糧的饑餓和發急,流寇是竭淵而漁,若一個處所找不到吃食了,那不管是名城大邑,乃至於皇宮京師,對五樓賊而言都冇了代價。
“以是汝等不是五樓賊,而是五幡賊?”
“隻要給口吃的,給件衣裳穿,佃農、奴婢,吾等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