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丹點頭：“我隻是景氏小宗閭左後輩，幼年時過的是苦日子，能有本日端賴本身研討經術。現在吃著朝廷俸祿度日，本身也冇多少地盤，我不似伯魚普通有賢仁之心，隻想升官出頭。”

總之，現在新朝隻剩下不準買賣王田、私屬這兩條還死撐著，算是扣在豪強頭上的緊箍咒，限定他們難以滿足的胃口。但從涇水鬨災一事看，豪右們已找到繞開這限定的體例，而郡吏乃至朝官，要麼與之蛇鼠一窩，要麼像張湛一樣，無能為力。

“待到秋來玄月八……”

固然誌向與現在的人雖不相容，我卻願遵循彭鹹的遺教，景丹還得感激第五倫，前有張湛，後有第五倫，讓他曉得，這世上還是有人在對峙原則，行仁義之道的。

接下來，就輪到第五倫了。

“但也有人說，張公這是故作姿勢，是偽詐，張公傳聞後笑曰，那便當我是在作偽吧，但彆人是為了做惡事而作偽，我倒是為了積德而作偽，不亦可乎？”

第五倫卻道：“孫卿兄能說這麼多，常日裡也冇少思考這些事啊。我還覺得孫卿兄身在大豪之家，應也對王田私屬之製深惡痛絕，現在聽來，竟另有幾分可惜？”

“我乃公侯之子。”蕭言傲然對答，隻冇說過他已被內定為孝廉之事，又歎第五倫真是笨拙。

王隆誦罷，合座喝采，但第五倫聽不出這漢賦是好是壞，隻曉得辭藻極其富麗，大抵這期間的人就好這口吧。

又見場麵有些難堪和冷酷，王元瞪了一眼從始至終都在中間冷靜用飯喝酒，幾近被世人當作氛圍的族侄王隆。

隗囂靈敏發覺到這一點，輕咳一聲籌算了他們，轉移話題時，隻點著第五倫笑道：“伯魚，我方纔聽聞了你兩辭辟除之事，你且說說，為何而辭？”

誰想第五倫跟他杠上了，急問：“公侯之子，即便還是白身，就能體貼公侯之事？憑甚麼？”

京師腳邊的列尉郡尚且如此，其他處所更是冇法設想。

“秋而載嘗，夏而楅衡，白牡騂剛。

這的確是殺人誅心啊，連蕭言都嚇到了。

“此花開後百花殺！”

隻因這詩很合適第五倫的表情，能將本日心中積鬱的悶氣揮灑出來。

景丹看著深思的第五倫，拍著他道：“你年紀尚輕，應專注於精進學問，勿想太多，還是讓朝中的肉食者謀之吧。”

倒是一首《魯頌·閟宮》，主題是稱道先人的武功武功，表達但願規複前輩榮光舊業，倒是很合適蕭言的心機。

生下來給你們這群大豪割韭菜？

“荒誕之言！”

“自此以後，凡是遊園喝酒，便不能無詩賦相佐，本日亦然。此處雖無曲水流觴，卻有伐鼓傳菊，鼓停之時，持花者便要賦詩。不限詩、辭、賦，但需求有秋、菊二字，二者皆有最好！”

這句話，第五倫剛出口就悔怨了，倒是忘了景丹的身份，幸虧更過火的話他還冇說。

乖乖，這不就是地盤國有，外加讓土豪分地步麼！

本日真是不虛此行，讓第五倫看了貧富差異的龐大鴻溝。

第五倫看向景丹，在他印象中，景丹一向是高情商會做人，可本日卻為了他麵觸蕭言，實在是不易。

再然後，花傳到景丹手中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