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算是碰到刷名譽的裡手了。”
“不,他是王宇第四子。”
他還奇特呢,太門生如何反倒成了事,要冇有聰明人把握方向,這群愣頭青還不知會惹多大亂子,指不定就美意把他坑死了。
“王宇時年二十餘歲,以為這有悖人倫,今後能夠讓王氏招致平帝痛恨,因而便與中山衛氏悄悄來往。又因屢勸天子不聽,他便與其舅、師同謀,半夜時以黑狗血傾瀉首相安漢公府邸大門……”
這留孫殺媳的故事聽得第五倫齒寒,加上王莽手刃兩子,的確是個弑親狂魔啊!
還是劉秀幫他拉住了這牲口,又扶起鄧禹,笑罵道:“莫要拿它出氣,更何況,這也冇甚麼功過可言。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得第五倫感激,一個郎官的賞識有效麼?而是讚其俠義,義之所至,儘微薄之力罷了。”
“第五郎官,皇孫功崇公備下宴席,請君過府一敘!”
但第五倫還是非去不成,揚雄隻送他出門,挽著弟子的手,低聲說道:“伯魚,我就將當年所作的《解嘲》一賦中,挑兩句話送你罷。”
“也罷,船到橋頭天然直。”
在麵對權力停滯時,王莽可一點都冇有儒家之仁,心狠手辣。
他看著第五倫,意味深長地說道:“客徒朱丹吾轂(gǔ),不知一跌將赤吾之族也!”
王莽和他的皇後所生四子,彆離是王宇、王獲、王安、王臨。另有個嫡女,就是住在宣明裡劈麵定安館的黃皇室主,初冬時,第五倫偶爾會看到有木鳶從宮內升起,也不知是不是她放的,可惜不知其名。
還冇禪代前,就讓王宗秉承了他“新都侯”的爵位。王莽之母功顯君薨逝,群臣百聊跪求他勿要棄天下於不顧,便由王宗代為服喪,在塚墓邊一住就是三年。
這兩件事讓王宗獲得極大的政治資格,加上他禮賢下士,而據傳太子王臨不太得天子歡心。一時候,在皇室內部構成了兩股權勢,環繞嗣君悄悄合作。
第五倫在五威司命府走了一趟後,再出來時不但名譽傳遍太學,連東西二市亦有耳聞。這就導致他家的煤球都好賣了很多,日銷從一天千斤漲到一千五百斤。
堆集人望,是王莽實現禪代的第一步,跟王莽比邀名養望,第五小兒也是班門弄斧。
但揚雄卻顯得很焦炙,想起桓譚的警告。
揚雄道:“天子次子王獲,因打死了奴婢,被天子命令他殺。”
桓君山固然說話刺耳,但政治嗅覺極其活絡,前朝哀帝時,傅氏和大司馬董賢都想和桓譚來往,桓譚竟能在他們垮台時冇受連累,申明很善於辟禍,他的提示不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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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兩句話的意義便是:“你口口聲聲說,想用硃色塗染我的車轂讓我繁華,卻不知一旦出錯,我的宗族將被鮮血染紅!”
……
說來也怪,雖是此生第一次來尚冠裡,恍忽間四周景色竟有些熟諳的感受。大抵是因為,常安一百六十閭,格式大抵類似吧。
你看,名譽也是雙刃劍啊,在操縱它的時候,也會被其勒迫。
“這王宗,竟是錯把第八矯當作了太學的定見魁首!想將我們兄弟二人一宴雙收啊!”
揚雄的《解嘲》,第五倫前些日子是讀過的,大抵內容是揚雄與人對答,解釋為何本身寧肯專注於《太玄》這等古板的學問,也不想捲入政治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