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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陛下製書：功崇公宗，屬為皇孫，爵為上公，知呂寬等背叛族類，放逐於合浦，而與之交通，暗中來往。”

冼馬首要職務是在公侯出行時作為先導，但在府中，王宗傳聞第八矯家傳韓詩，又學了尚書，便讓他侍讀。

馬家雖大，可馬援這一係卻隻要她這長女撐著，確切不輕易，第五倫隻能替馬援強行圓上：“或是還冇安設下來，過些光陰必然會複書。”

比如那天他在孰中記下的幾個太門生魁首，另有激發郎官、太門生圍堵司命府，讓他們不得不昭雪顏麵掃地的禍首禍首……

“看來就是本日了。”

在暮鼓敲響後，五威司命府的士卒忽登門了，為首的統睦侯陳崇仍然帶著一副笑容，可說出的話，卻讓第八矯五雷轟頂。

當然是因為馬援跟萬脩情投意合啦。

麵對第五倫留下的那串奧秘數字，劉歆最後是嗤之以鼻的：“我素知揚子雲，他善於辭賦文學。桓君山評價他是‘文義至深，論不詭於賢人’，但於數術方麵，揚雄毫無成績。”

實際上，割得越細，計算越多，偏差越小，便能獲得切確的圓周率。

就比如那句“維祉冠，存己夏，處南山，臧薄冰”，和普通官吏家裡的“建明德，子千億，保萬年，治無極”一樣嘛，都是祈福之言，不然王宗也不會將這三枚印隨便放啊。

咚咚咚，暮鼓響起時，國師府中的劉歆才方纔放下算籌。

但劉歆已精疲力儘，明天就是天鳳六年事首，他作為國師，還要朝服衣冠入壽成室拜見天子。

“又有府中婢暗稟五威司命府，言功崇公在府邸暗害不軌之事，有僭越之行。”

……

一百，還是一千。

“這就是司馬遷所言：破觚而為圜也！“

上麵固然都是平常家語，可對五威司命陳崇而言，隨便給他這世上最誠樸的人寫的六列字，他必然能從中找到充足的來由，來定其大逆不道之罪！

而最關頭的證據，來自連那告發婢女都不曉得的一間密室，從內裡搜到了王宗的自畫像。

阿誰五歲男孩馬廖是其宗子，他本日被姐姐帶著來，實在是為了避嫌。

第五倫送削髮門，倒是站在原地看了好久，等車影倩影都消逝後，隻感慨：“我與馬文淵也算磨難之交，情如兄弟，他逃亡江湖，其後代我應幫手照顧一二，五福。

現在被第五倫的數字打了臉，劉歆想要證明，隻幸虧割之又割乃至於不成割的根本上，再割下去。

如此一來，證據確實，加上明天王宗在壽成室裡對王莽說的那些胡塗話，他的罪，乃至不需審判了。

再割上幾年，割到幾千邊形，或許就能企及了。

而劉歆割圓也好不到哪去，思慮精苦，用飯睡覺都想著，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算籌。地點也從室外轉移到了室內，任何人不準踏入房間，緊密的計算不答應任何打攪。

直到明天，這幾日方纔構建的夢卻碎了一地。

“凡此各種，辭意甚害！辭意甚害啊！”

有一日讀到《尚書.周書》中“功崇惟誌，業廣惟勤”這一句時，王宗還喟然長歎，對第八矯透露了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