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譚嘲笑：“哼，隻望你到了邊塞，還能守著初心，勿要像南征之師普通虐民，隻會殘殺無辜冒功！”

十年前，新朝建立，五威將率奉王莽之命遍行天下，中轉四夷，也去到了位於益州牂牁郡南邊的句町國，貶王為侯。

路途中前提有限，他們常常要擠在通鋪上睡，昂首不見低頭見，半個月相處下來，第五倫發明本身和桓譚是涓滴處不來。

“夫子是真的愛好故鄉啊。”

比及他近時，更是一頭拜在揚雄墓碑前，捶胸道：“今後天下，更無蜀都之賦，亦無綿竹之音！嗚呼痛哉！伏惟尚饗。蜀失赤子，吾失名流，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如何一番氣象？

王莽竟然不懲辦他，反而官複原職，放心將北征軍也交給這廝，真是奇異。

還是返來好啊，既然常安以刻毒麵孔對待你，倒不如回到暖和的故裡，少不入川，老不出蜀，這確切是個能讓人放下統統，舒暢躺下的處所。

王隆道：“年青時就以《綿竹賦》、《成都城四隅銘》、《蜀都賦》名動蜀中。”

揚雄的棺槨漸漸放入坑中，跟著土一點點被填出來，他終究落入故鄉度量。

侯芭搖點頭，表示不熟諳。

第五倫插話道：“據夫子所言，從望帝杜宇開端，直到開通氏下五代人，皆稱帝，不附於商周，而獨立為一邦，故稱之為本紀。”

他捧著特地帶來的州箴和簡易的輿圖，對比上麵的門路，發明揚雄在描畫故鄉險要山川時最為詳確，比雍州箴精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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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揚雄的故裡，聽侯芭提及夫子的家世，乃是春秋之際晉國大夫南遷，到了楚漢之爭的時候，揚氏逆江上行，住在巴州。揚雄五世祖官至廬江太守，漢元鼎年間，遁藏仇敵又逆江上行，到達成都四周的郫縣。

而在古蜀國滅亡後的史事，揚雄留給第五倫的《益州牧箴（zhēn）》中亦有提及。

這條路被稱之為“石牛道”。

還是桓譚繞到正麵，瞅了還在痛哭的此人幾眼，似曾瞭解，想了一會後恍然大悟，返來後奉告第五倫：“此乃導江卒正，公孫述！”

PS：第三章在8:00。

揚烏是馳名的神童，小小年紀就能幫忙揚雄創作那部第五倫看著都頭疼的《太玄》，九歲而喪，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老蜀人白了世人一眼，他們現在對外來者深惡痛絕：“還能去哪，逃荒去了。”

……

桓譚說到這，搖點頭，又看向第五倫：“伯魚，等給子雲歸葬結束，你就要回常安，去插手豬突豨勇了。不管陛下讓你做甚麼官，汝之主帥，便是更始將軍廉丹啊，怕麼？”

連王隆這冇種過五穀的都覺出不對勁來：“蜀中本該是人間樂土，現現在卻如此稀冷！”

就在葬禮即將結束之際，遠處卻來了幾乘車馬，有一名身披麻衣，頭戴高冠的人跳下車，跌跌撞撞地往墳場過來，一邊走一邊嚎嚎大哭。

“益州疲弊啊！”

兩年下來，將百姓非常之九的財產搜刮，多猖獗的事啊。哪怕蜀地再富庶，也經不起這般折騰，因而就有了本日趨州疲敝的氣象，真是危急存亡之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