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不是？

第五倫點頭：“眼下青黃不接，百姓百姓是不能再征了。我傳聞自從殺了汝臣後，一月以內，竟稀有十上百貧民南下投奔麻匪。如有更多百姓不堪剝削逃荒而去，隻會讓盜匪更加強大。”

第五倫表示得非常倔強：“若開了這個壞頭，盜匪將更加猖獗，屆時上至軍吏，下至百姓，都要受其劫奪剝削。”

“此言大善。”豈料，全程未發一言的張純卻拊掌大笑起來。

不過驅逐這群羊的並非鋒利的銅刀，而是骨製的羊毛梳，將羊身上即將脫落的長毛一一鉸下來，放在皮口袋裡。而光禿禿的羊則被趕迴圈中，也有幾頭被挑中的直接拉到河邊宰殺，作為仆人明日的宴饗。

“官府與豪強，就像牧民、屠夫，他們是羊群的仆人，卻也依托羊群而活。隻要不蠢，都曉得羊毛得一季一季薅，想吃肉時，亦要挑著殺。如果不管不顧，將全圈的羊都宰了，今歲是吃飽了，來歲衣食卻冇了下落了。”

眾皆驚詫，第五倫本想和張純還價還價，奉告他張氏出了糧，本縣四大師族纔會跟上呢，豈料竟這麼痛快！

而馬援的姑姑是漢成帝的婕妤，他家世居關中，對漢家宮廷世係，還能不清楚？

“比起不知節製的汝臣，我更但願伯魚司馬能掌管全縣防務，耐久駐紮下去。”

次子齊懷王劉閎，王夫人所生，早死。昌邑哀王劉髆，李夫人所生，成年留下個兒子：廢帝劉賀就死了。

但是盧程還在持續報告他家的光輝家世：“厥後霍將軍立劉次卿為天子，派人驅逐劉回卿。但劉回卿不出左穀，耐久居住在安寧屬國，生下兒子劉孫卿，劉孫卿生下我兄弟三人，吾兄劉文伯是嫡子……”

張奮點頭：“敢問司馬，需求湊多少？”

“我家大，走路得半個時候才氣繞下來，還是乘此物代步吧。”

張純看向第五倫：“加上伯魚司馬的兩千士卒，虎賁三千，何懼小小盜匪？”

“故於羊群而言，豪強、匪盜、匈奴、王師，倒是豪強為禍最小，而以王師官軍禍害最大。”

第五倫更加迷惑了，卻見張純擊掌一聲，立即有徒附扛著兩架步輦過來。

……

廣陵厲王劉胥，力大無窮，謀逆他殺，這倆倒是同母弟。

“而自從南北再度開釁後，匈奴頻繁入塞，來去如風，他們不但要搶羊，連牧羊人也欲一併擄走為奴。”

見盧程還在吹，馬援聽不下去了，隻拍案罵道：“豎子，汝欺我無識？你說的，這是哪個漢朝？”

可這份覺悟還是遲了點，等回到營地時，恰好收到了梁丘賜派人送來的函件。

張純沉下臉：“剿匪，要快，不能拖到三個月後，本月以內，便當儘全縣之力，一舉掃清，使以後無遺患！”

“吞胡將軍遣軍司馬董喜率正卒千餘人，南下剿匪，我部聽其調遣！”

第五倫瞭然，摸著下巴道：“張公的意義是，一旦這麼想，吞胡將軍就會如芒在背，必然會調派正卒南下剿匪！”

“我在關中時，從冇見過如此窮凶極惡的賊子。”

“可如許做的前提是，上頭無人乾與。”

“若再往深處思慮，正值雄師即將出塞之際，火線鬨出這等大事，會不會是屬國羌胡欲呼應匈奴，襲擾燒糧，腹背夾攻新軍呢？”

當然，若對方講價到五千，第五倫也能接管，接下來扯皮的，就是各家要出的份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