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充國看著石越神采輕鬆的模樣,內心放心了一點,便點了點頭,轉頭對段子介說道:“子介,你也一起去吧。”
這兩份奏章一份是彈劾陳繹循私希合上意,放縱有罪之人,一份則是說陳繹超卓,明達吏事,辦案公允,保舉陳繹入中書省。明顯,這兩封內容完整相反的奏章在分歧的環境,隻要一封會呈到天子麵前。
陳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禮,苦笑道:“我一口氣革了三十名流子的功名,不被人罵就滿足了。”
馮京淺笑道:“微臣覺得是判得太重。”
“聚眾叩闕這件事情,臣覺得當刺配三千裡,以懲來者。”文彥博對於這些人冇有好感。
陳繹迷惑的接了過來,不動聲色的看完,悄悄掩上,又遞還回王雱。
定好白水潭之案,趙頊表情甚是暢快,便對馮京等人說道:“給你們看看這一份言事書。”便有寺人把一份奏摺遞給馮京。
陳繹聽得啞然發笑:“如果如元澤所說,那鄧文約就不會被皇上罷官了,皇上何需求我來權知開封府,如許清楚的案情,韓維如何會斷不了。”
陳繹笑了一下,問道:“元澤此來,不知有何指教?我曉得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兌命》曰“念始終,典於學”。《書》曰“學古入官,議事以製”。故國有太學,郡有庠序,以備教誨,諸公卿大夫百執事無不選之其門。可見學之大盛,係俊才選優,官僚擇賢之底子也。官學而外,另有私學之立,少則家熟,長則門院,亦備補適士官之途也,然私學之束,少於監導,致常有以潔掩垢,以愨覆奸者,而尋私解憤,枉議國綱,更不類列舉。臣聞京師郊野有私學白水潭書院,乃本朝之提舉虞部胄案事石越所創。原官紳立學,本廣開學風,闡弘治道,使天下人皆慕學向善,化民成俗矣。然越者,挾其官家之身,隱經去理,偏司淫巧,儘毀賢人師道也。夫古者師道,義理為重,經術次之,皆儒學底子,若熟諳蹈器,經世為用,國之幸哉。嗟夫淫巧之技,何利於民生,何利於社稷!又越於書院內設一堂,謂之辯所,臣嘗聽之,大駭!原覺得論之孔孟,研之詩書,然實詬陷國策,讒毀宰塚,則治策之詔未行必先非其是,權司之職待議然儘謗其身,於之新法,持之尤力。陛下銳毅進取,行富國之政,然於院中儒生目爾,竟是掠民之舉,甚者,逕走於外,導他生員之順從,蜚流販子,目新法為洪獸,致聖上威望蕩然,臣深患之。此之一概,皆越知之而不止,罪也。此,臣固請陛下力加廢禁,諸私學有為效者,或廢或改,皆應峻厲,而官宦大夫有庇護者,告誡再三而不改,亦當罪之。
陳州酒樓。
葉祖洽細細咀嚼天子的這句話,揣摸著天子是想讚他“近朱者赤”還是在罵他“近墨者黑”,嘴裡卻忙不迭的說道:“臣愚笨,臣愚笨。”
……又白水潭學員張淳、袁景文以及國子監李旭等十七人,聚眾叩闕,威脅朝廷,大不敬,雖情有可原,然國法所繫,不能不問,臣覺得皆可革過功名,交客籍把守……”
石越笑道:“這時節,先顧你本身的身材吧,伯父和伯母在家裡等呢,先回家再說。程先生和孫先生也一起去桑府吧,大師都在那邊等著呢,給諸位去去倒黴。”
趙頊問道:“狀元公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