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點點頭，抱拳對曹友聞說道：“鄙人姓甫，大號甫繁華。公子儀表不凡，想來不是普通人物？”

“你再也料不到是為了甚麼事情……”

石越打量著蔡京的儀態，見他身高苗條，鬚髮梳理得整整齊齊，一身綠袍並不太新，倒是洗得極潔淨，往那邊一坐，倒真是個美女人。固然明顯曉得這是個聞名的奸臣，內心卻也不由起了幾分好感。因見他嘴唇微動，欲言又止，便笑道：“元長此來，必有教我之事。”

“那日在九思廳，大人擺親民宴後，下官大膽測度，料得現在州縣府庫銀錢，必定所餘無幾。大民氣存愛民之念，上欲報效皇上，下欲體惜元元，既然牧守一方，現在萬事，以下官之膚見，必是要從規複活產開端。惟百姓安居樂業，溫飽無虞，方可興禮義教養。”

一麵向天子申明環境，一麵在杭州大小州縣的照壁中貼滿佈告，如果統統順利，那麼起碼目前的困難能夠處理了，接來要思慮的題目是甚麼呢？是把這些賦稅用到哪些工程中纔是最好呢？水利也是一門學問，沈括遠在京師，本身看來也隻能依靠處所上的人物，或許把那些老農叫來，一起商討一個對策，也不失為一個彆例？而這以後呢？這以後我在杭州又該當作些甚麼？

“寶文閣直學士禮部郎中權知杭州軍州事石諭杭州軍民：……”

“這本書是那裡來的？”石越吃驚的問道，“是阿旺帶來的嗎？”

石越笑道：“我的意義也是如許。今後之鹽稅、茶稅，我自有體例。”一麵又向蔡京笑道：“元長公然是精乾之材，今後前程無量。本官亦會向皇上保舉。”

不過石越明顯與普通官員的風格都不不異，他並冇有讓世人久等，統統人方纔坐定，當即就有人清著嗓子大聲喊道：“石大人駕到――”話音落下，又有一小我用夷語喊了一句甚麼，曹友聞卻識得阿誰門生，是在白水潭學院風頭甚健的袁景文。

“你是富陽縣知縣，不曉得常平倉裡有多少餘糧？”石越一邊說，一邊從*手中接過一本賬冊，扔到劉非林桌上，“還要請劉大人過目！”

“恰是，恰是。”瘦子忙不迭的點頭，“如果天下官府都這麼廉潔公允就好了。”

蔡京站起家來，走到唐甘南麵前，笑著問道：“叨教唐員外，兩浙路的商家以為利潤最大的行業，是甚麼？”

……

劉非林和眾官員那裡曉得，這旬日以內，石越以常平使的身份在杭州建府，悄悄調了一些平素獲得蘇軾承認的小吏，加上從唐家臨時借來幾十個賬房先生，從杭州開端，重新清查兩浙路常平倉的賬目，成果統計下，僅僅賬目上的存糧，就已經少得讓人不敢信賴――此中因為之前青苗法借出去冇有收回的，“依法”挪作他用的，救災用的――這幾項幾近便把現在統計出來幾州常平倉的儲糧耗光了，餘下的那點糧，彆說救災，連給老鼠吃都不敷。而石越又實際派人去悄悄檢視，發明有很多州縣，更是有官員把常平倉的儲糧借出贏利，實際儲糧又不及賬目標一半！

唐甘南笑道：“如何能夠？不過茶、鹽一貫是官府專賣……”他說到這裡，不由一頓，已經是曉得蔡京想要做甚麼了。便是石越、司馬夢求、*心中也差未幾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