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笑道:“良材美質,斷難自棄。司馬公子在兩淮江浙來往一年,不曉得有多少人獎飾公子呢。”他用心點到為止,卻並不申明。
他這話一說出來,除了李丁文,世人都是吃了一驚。這柄寶劍,固然知名,卻必是寶貴之物,竟然就此相贈。不過世人都是聰明之人,石越之意,已經非常較著。
“的確是喪事,但是糊名一拆下來,當即全變了。佘中本來是定為省元第一,呂惠卿、常秩黃口白牙硬是從中找弊端,子虛烏有的說此中有筆墨犯諱,一下子降到一百一十二名,六十五名本來在進士出身名次下的,都被找出弊端來往上麵降,有三十人掉到了同出身;同出身的更有二十多人竟然掉出榜外!”
石越苦笑道:“呂惠卿豈是那麼簡樸的人,白水潭的門生當然占多數,不過他同時也動了二十多個考生,掩人耳目。恰好這件事是朝廷秘密,動靜一點也不能外泄,不然的話呂惠卿不免千夫所指。”
司馬夢求真是吃了一驚,說不出話來。
範翔腦筋不是太聽使喚了,竟然也說道:“恰是,我範仲麟甚麼時候會胡說話?純父兄何必謙善,乾脆演出一下,也給石大人看看你的本領嘛。”
總有一天,我要麵對這個題目的。不過汗青在這個題目上,給石越的經曆卻並未幾,因為石越出世的期間,冗官題目比大宋要嚴峻千百倍。
石越見世人都說不錯,又笑道:“仲麟方纔說寶劍入豪傑手,方能顯名於世。這句話深得我心,在坐並無習武之人,文武全材,當數純父,我就把這昆吾劍贈送純父,料純父定不會讓它藏匿。”
李丁文一下子愣住了,這未免也過分份了吧?揭名以後,名次是不能動的,這是端方。
司馬夢求歎道:“因為南邊與北方,情勢分歧。大略南邊百姓,較北方百姓要富庶,而南邊百姓的徭役,亦比北方要重。實施免役法,普通的南邊百姓,多能接受,而是以免掉徭役,隻要朝廷不是庸外加庸,百姓反而感覺便利。而北方就分歧,百姓貧苦,本來就出不起免役錢,而免役法又分五等戶征收,本來不要退役的客戶與4、五等戶、單丁戶、女戶,都要交一半的助役錢,和非常之二的免役寬剩錢,使貧者更貧,雪上加霜,而國庫竟是以敷裕。以是北方最窮的百姓,是很受免役法之害的。特彆是非常之二的免役寬剩錢,說是為荒年災年備災的,實際上年年征收,幾近變成常賦,有些處所乃至增加到非常之四,非常之五。深害百姓,南邊還好,北方百姓則實有不堪忍耐之苦,而恰好北方官戶、客戶、4、五等戶特多……”
“王相公減少禁軍,自是究竟,但是西北軍費所需,數以億萬計,此處消減所得,彼處十倍花掉,又何足道?而冗官之勢,熙寧五年之間,愈演愈烈。如嘉佑年間,推恩者數十人,治平間三百人,而現在則4、五百人。官員們一個求田問舍,為子孫謀,誰來謀國?”
“我們要去一個處所,麵前有巨石擋道,倉促間不能踢開。這時候花點時候去籌辦東西,調集人手,一起來搬來巨石,比起用莽夫之勇,一味蠻乾,要有效很多。”範翔打了另一個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