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即便此事真是北平軍所為,但從其隻敢暗中互助、不敢公開援助來看,實在力固然刁悍,卻仍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當背叛朝廷的逆臣賊子。可如果朝廷因為發明其暗中通敵便倉猝撤兵,那麼必將會使本來就與朝廷貌合神離的北平軍氣勢更加放肆,其對朝廷、對朕的最後一絲恭敬之心很能夠就此蕩然無存,從而得寸進尺,去乾一些更加傲慢、更加目無朝廷的事情。長此以往,誰又能包管有朝一日他們不會鋌而走險,端的去做那大逆不道、謀朝篡位之舉。
聽趙匡胤說出這等與此前所言看似自相沖突的話,禦帳當中更是一片嘩然,包含柴榮在內,在場的後周君臣一時候搞不清楚這位趙副點檢葫蘆裡到底是賣的甚麼藥。
是以,張永德決定藉此機遇,勸說本身的姐夫罷兵撤圍、班師回朝。如此一來,既能夠製止墮入久戰不決、久拖不下的局麵,又能夠避開與北平軍能夠的正麵牴觸與對抗,稱得上是一舉兩得。因而,在躊躇半晌、思慮再三後,張永德還是出班奏道:“陛下,臣覺得趙大人所言極是。現在雖尚未把握北平軍暗中援助偽漢朝廷的證據,但就從數日來我軍攻城所見所聞來看,北平軍絕脫不了暗通敵國的懷疑。固然眼下對北平軍隻是思疑,但考慮到其與朝廷貌合神離、麵合心分歧久矣,朝廷不能未幾加防備。常言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既然思疑北平軍對朝廷撻伐偽漢暗中禁止,那麼為了防備其做出更加大逆不道之事,我軍當停止進犯太原、馬上班師回朝,以保萬全。”
並且,若真是北平軍暗中援助北漢朝廷,後周朝廷不但不能以此來向北平軍諸人發兵問罪,反而要儘量對其行動予以袒護。不然,北平軍很能夠會因為本身暗通北漢的罪過被髮明而惱羞成怒,繼而鋌而走險,真正撕破臉皮與後周朝廷對著乾。到當時,北平軍揮軍南下,從瓶形砦入北漢境,沿著代州、忻州直殺到太本來,後四周城的這將近十萬雄師很能夠就要重蹈契丹人蕭思暖和他部下七萬雄師的覆轍,成為北平軍刁悍武力的捐軀品。可後周朝廷如果裝胡塗,對北平軍暗助北漢朝廷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在深諳火器之道的北平軍諸將麵前,後周軍此前引覺得傲、倚為攻城略地最得力臂助的火器便很能夠落空其應有的能力與感化,使得後周軍不得不以傳統體例與北漢朝廷的堅城深壕對抗,從而較著加大霸占太原的難度。如此一來,隻怕此次伐漢會不會重蹈顯德元年那次伐漢之戰無功而返的覆轍就很難說了。因而,在進退維穀之間,帳中的後周君臣儘皆沉默,全部禦帳以內一片沉寂。
不過,不等柴榮或者其他大臣出言質疑,趙匡胤又接著說道:“陛下,臣的意義是,這天下間體味火器的服從與缺點、體味如何對於火器的人並非隻要我大周‘神機軍’一家。並且,太原城城頭上新建不久的那幾座似石非石、能夠抵抗火器進犯的屋子也絕非我“神機軍”將士所能製作得出來的。是以,臣所說有人暗中幫忙偽漢朝廷,並不表示這特工就必然出在我‘神機軍’中。”
趙匡胤這一番話說得在場後周君臣俱都一愣,但包含柴榮在內、一部分思惟敏捷的人頓時就反應過來趙匡胤所指的能夠暗中幫忙偽漢朝廷的人是誰。想通了這一點,後周君臣先是鬆了一口氣,繼而心中大怒,但很快憤怒便被心驚與不安所代替。因為這個新的通敵懷疑人――北平軍――的武力實在是過分刁悍了,其憑一己之力,以不過四萬餘人的軍隊將近三十萬遼軍殺得大敗虧輸的幽雲之戰不過才結束一年,當時的景象直到現在後周君臣還曆曆在目、影象猶新。要曉得,以北平軍在那一戰中所表示出來的驚人戰力,不要說是暗中幫忙偽漢對抗大周朝廷,就算其直接派兵援助北漢,後周朝廷除了抱恨退兵以外,也是彆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