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聽到高陽的威脅,兩眼輕眨了一下,將那本被撕去一頁的字帖拾了起來,直起腰,在世人迷惑的目光中,將那本字帖翻到第一頁,雙手拎著兩邊書角,遞到高陽麵前。
“自老友處得見蜜斯三十七字,深有所感,故連日書帖一冊,贈知己焉――虞永興。”
身穿雪青色冬裝,衣衿鑲嵌著特彆金邊的高陽眼中戾氣一閃,舉高低巴,對著盧智道:“盧智,好久不見。”
目前為止,敢在高陽麵前拍桌子的。全部長安城也找不出第五個來,因為能接受的了她脾氣且能壓的住她的,真冇有幾個。
遺玉早有內心籌辦,八月時候長孫嫻曾特地轉過話給她,說是高陽出塔以後,定邀她一聚。她們之間有甚麼好聚的,擺瞭然就是在警告她罷了。
高陽看著死死地按在字帖上的那隻小手,脖子一扭,斜眼盯著近在天涯那張小臉,一字一句道:
丙辰教舍門外常日上課前,另有幾名分歧教舍的門生湊在一起說話,本日門口倒是悄悄的,周遭三丈內連道人影都不見,遺玉看到有兩三個同教舍的門生都抱著書袋立在隔壁教舍牆下,伸著腦袋朝丙辰教舍門口看,就是冇人敢出來。
背靠著窗子席地而坐的柴天薇率先看到立在門口的三人,對著正在順手亂翻桌案上書冊紙張的高陽低語了一聲。
柴天薇坐的位置,剛好能將那頁上幾列清冽的字體看清楚:
高陽公主比來表情很不好,被禁足在尼摩塔中三個月,好不輕易出來後,又被平陽公主抓包,拎到昭華府管束,忍氣吞聲地從昭華府出來,剛回宮又不知是那裡惹毛了皇上,被怒斥一頓後,又被禁足在殿中,昨日好不輕易撤了禁令,明天她來學裡,本就是為了撒氣來的。
到底是方纔“刑滿開釋”,高陽不會做的過分度,且當今遺玉是國子監的門生,分歧先前的布衣身份,能夠讓她隨便胡來。這撕書和丟紙團,小小熱誠一下,不過個開首,前麵等著遺玉的招數還多的是。
“你!”高陽握緊放在案上的拳頭,眼中怒意飽脹,卻強忍著不能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