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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眼淚也是會感染的,盧氏本來小聲的哭泣,在遺玉的哭聲也異化出去後,兩母女便摟在一起失聲痛哭起來。
“直到我懷了你四個月,才發明你爹竟然在內裡養了兩個女人,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是那兩個女人都已懷了身孕,算起來卻都是在娘懷上你的前後有的......”盧氏有些艱钜地講完了這兩句話,以後是很長一段時候的沉默。
盧氏麵色古怪道,“我也是不知,安王謀反前娘就帶著你哥哥們逃了......但是你爹...你爹現在好的很。”
遺玉一動不動地靠在盧氏懷裡,聽她一點點回想人生中最痛苦的那段光陰。
固然她早就猜到了一些事情,可真正聽切身經曆了那場惡夢的盧氏這般報告,遺玉在心疼之餘,不免升起一股恨意,這是她的孃親,從她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個天下今後就對她萬般心疼的孃親,是這個天下上鮮少一心一意地對她好的人――卻曾經被人那樣狠狠地傷害過!
盧氏見她不再發問,才又持續講道:“當時你外公在狠狠怒斥了你爹一頓以後,兩家便不再來往了,連帶我這個女兒,你外公也不再見了,每次上門不是吃了閉門羹,便是被仆人直接拿掃帚趕出來......厥後他就辭了官,帶著一家人遷到南邊,娘最後一次見你外公,還是在你大哥四歲那年。”
窗外淡淡月光灑入,伴著床前一盞燭台幽光,模糊照亮了床上相互依偎的一對母女。
盧氏哭的是壓抑了十二年的痛苦,遺玉哭的則美滿是一顆疼的發麻的心。
盧氏的目光在燭火的輝映下非常迷離,“那些男人們在前院喝酒,那兩個女人在你爹的答應下也插手了那場宴會,娘雖不喜她們,可還是帶著她們陪著客人帶來的女眷們在後花圃蓮池旁弄月,那天是十六,月色真的很美......”
盧氏苦笑一聲,“當時娘懷著身孕還要打理家務,你婆婆隻顧著照顧那兩個女人,就有人趁這機遇在你大哥跟前編排那兩個女人的不是,你大哥向來早慧,人前人後便擺出對她們討厭至極的模樣,這也算是埋下了禍端。”
遺玉又將小腦袋靠了疇昔,小手環上盧氏微微顫抖的身材,哽咽道,“娘,您彆講了,我不聽了...您彆哭...我、我內心難受......”
滿園子的女眷頓時惶恐失措,有大喊著拯救的,有失聲尖叫的,坐在她們中間的盧氏卻彷彿身外之人普通一動也不動,直到前院的客人聞聲響動,安王在親衛的保護下快步進了後花圃,身後跟著大群的客人。
“我和你爹家中都是前朝的仕族,你外公同你爺爺是同窗老友,娘是十六歲嫁給你爹的,在懷上你大哥那年,你爺爺便投奔了李家。僅接著先皇便起兵長安,最後他們勝了,一下子就改朝換代,當今皇上被立為太子,阿誰時候......”
就在盧氏一邊弄月一邊應酬著女眷們的時候,俄然在一片歡笑聲中響起了一聲尖叫,盧氏回過甚來就瞥見滿園子的大紅燈籠映托下,麗娘那張嬌美的臉上帶著無儘的驚駭,接著就聽她失聲喊道:“芸娘落水了!快來人啊!拯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