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薇聽了她的話連連點頭，側目看著仍同長孫嫻低語的杜如瑾，眉頭微皺，揚聲笑道：“若瑾哥哥同嫻姐姐說甚麼呢，讓我和表姐也聽聽可好？”

柴天薇待要再問，卻見高陽俄然站了起來，轉頭一看，原是那剛纔還在就案謄寫的少女已經擱筆退到了一旁，任兩名宮娥將那畫卷再次拿起。

長孫嫻但笑不語，倒是杜若瑾苦笑道，“還不是我那老弊端，前陣子嫻妹幫著尋了些雜書，正籌議著明日去取。”

遺玉心頭一跳，雖冇被她嚇到，但是心頭那股苦澀的滋味卻再次出現，也不辯論，隻是垂著頭老誠懇實地站在那邊，任四周之人隨便打量。

“春江潮流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高陽正同柴天薇交頭低語，講到一些趣處，不免嬉笑一番，餘光瞄見遠處紅毯上低頭謄寫的遺玉，臉上調侃一閃，輕語道：“她當本身是個甚麼東西，等下如果壞了表哥的畫，我再給她都雅。”

“你不說話，是感覺本身有罪，還是冇罪呢？”高陽的調子愈發詭異起來，遺玉聽了隻感覺頸後寒毛直立，強壓住皺眉的慾望，保持著腔調的安靜：

說完不等遺玉反應，便有兩名宮娥手捧絲帶上前，在她眼周蒙了幾圈，直至她連一絲微光都再丟臉清為止。

遺玉尚沉浸在詩中未能回神，心中不知第幾次感慨張若虛這首冷傲絕倫的詩作，若不是被逼如此，她實是不想借用他這篇後代僅存的絕章。

“妙啊！”緊挨著主席位右邊席麵上的一名中年男人直直站了起來，兩步繞列席案，又一陣小跑至那幅畫前，一字一句細細看著遺玉謄寫在左上角空缺處的清秀字體。

實在大愛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呃，穿越文常見的抄襲事件還是冇法製止地終究呈現了，有雷點的親們從速躲開...好吧，果子也承認有小小欺負下小玉。但是木有暗中，┐（─__─）┌那裡來的光亮哈...

此時已經垂垂有人離席上前，遺玉側身讓過，任這些人站在畫前閱覽，而後纔對發問之人解釋道，“若說師承，小女倒是冇入過書院，僅在家中由母親和兄長教誨。”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堪愁。

江乾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不幸樓上月盤桓，應照離人妝鏡台。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不對！這、這不是楷字，小女人！這是甚麼書體？”

誰家徹夜扁船伕，那邊相思明月樓？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公主說是甚麼，那便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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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類似。

夜間的冷風從曲江上緩緩吹來，紅毯之上繚紗飛逸，滿座來賓或笑或語，觥籌交叉間殊不知又添幾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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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令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