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某亦然。”一起上鮮少出聲又被疏忽地短長的柳關,可貴吱了一句。
因決定要輕簡行裝,七匹馬,當即被放走了五匹,留下的兩匹,一匹馱側重物,一匹留下以防萬一,八人一馬選進了一條岔道,持續前行。
“這啊,但是我的寶貝呢,”沈劍堂細心將那漆花木盒塞進懷裡,道:“這是特製的解酒丸,出門在外,一天吃上一粒,我纔不會在半路上醉倒。”
“你......”
並冇籌算窮究,她環掃了一圈四周,冇見李泰人影,便扣問沈劍堂,恰姚一笙拎了何瘦子出來,衝她一掀眉毛,冷聲道:
“霧林?”
“好。”遺玉側頭尋到正在火堆邊熄火的蕭蜓,對她感激地笑笑,又喝了幾口,就見沈劍堂拿著另一隻水壺,從懷裡摸出一隻漆花木盒,謹慎翼翼地撿了粒花生米大小的肉色藥丸塞進嘴裡,抬頭就著水喝下,便問道:
“常四爺和唐女人一番美意,老何我心領了,不過熟諳我的人都曉得,我老何是個不信神佛的人。”
所謂霧林,便是內斥瘴氣,又難辨方向的叢林,相較之下,雖沼地也好不到那裡去,但好歹不會有迷路的傷害,在這山群樹林中前行,最怕的,便是迷路了。
解酒丸?冇見他路上喝酒啊,遺玉奇特地看他一眼,還吸了吸鼻子聞味道,除了一些昨晚冇洗淨的油腥外,是冇半點酒味。
遺玉看了一眼抱臂不語的李泰,似是有些明白他這番行動何意,心中有了計算,便默不出聲地將剩下的幾隻荷囊都裝歸去。
“如何樣?那條路能走嗎?”姚一笙問的是昨晚她和姚一笛選出的那條路。
這五裡的路放在外頭,並不顯長,可在危急四伏的叢林中,足行到了日頭當午,有姚一笙和姚一笛在,避開了很多猛獸毒物,李泰牽涉韁繩在前頭帶路,想當然遺玉是坐在馬背上,四周打量周遭或紅或綠,或高或低的植被。
姚一笙見遺玉醒了過來,就站起家子,踢了踢她的小腿,又去叫另一間小棚裡還在睡覺的瘦子何少知。
幾人一番小議後,便點頭決定,李泰隔著衣裳撫了下懷中之物,走到遺玉身邊,低頭對她私語了兩句,她略一遊移,點點頭,去馬背上附著的行囊裡翻了翻,取出在客謨臨行前裝填又密封好的香囊,回身對著世人道:
遺玉看看又拌起嘴的兩人,對前去探路的李泰放下心,去將夜宿的器具都收了起來,世人又在原地等了一刻鐘,便見火線三岔道口呈現李泰的身影。
“出門前求了幾道安然符,縫在香囊中,這越往深山裡走越傷害,隨身帶上一隻,也好保此番風順。”
她抱著清算好的毯子在小棚前麵入迷,想著,昨晚李泰同她提到了眼睛的事情,眼睛,他說他的眼睛之前也是玄色的,但是並冇有申明啟事。
她半坐起來,醒了會兒腦筋,又打了一個哈欠,湊到棚子口,掀起布搭,看一眼樹下火堆旁的人影,揉揉眼睛,四周摸索著鞋子在哪。
“沈大哥,你吃的甚麼藥?”
遺玉抓了抓蓬亂的頭髮,一邊疊合著毯子,一邊回想著昨晚的事,她彷彿記得,半夜裡她睡到一半就被凍醒,去尋李泰了,如何又睡回棚子裡,昨晚他們聊甚麼來著?
“小玉啊,喏。”
“是一些香料。”好尖的鼻子,那麼重的香料遮著,也能聞出味道,隻是為何李泰不叫她明說,這裡裝的是驅蟲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