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鳳抽回擊來乾笑兩聲，“盧俊不老是說你好話嗎，我就感覺，一個十二歲的小女人，哪有那麼短長的，必定是他在吹牛――不過現下我算是信了，你不愧是阿智的mm，既聰明又懂事。”

“唔。”她含混不清地應了一句。

跟著有人重新站出來展露才藝，遺玉猜疑地朝北座一身明藍的李泰看去，就見他一如開宴之時坐的那般端方，一手重握酒杯，手臂擱在案上，眼瞼下垂波瀾不驚的麵孔，讓她一刹時有種荒唐的動機，坐在那邊的，不過是一個模樣精美非常的蠟人。

兩人這邊說著話，劈麵席上坐著的長孫嫻卻在皇上同盧智走後，差點冇有把一口銀牙咬碎，當盧智把那十句諫言說出口後，她在驚奇於對方膽小之餘，亦是感覺他的出息已經算是毀了，但是皇上的反應卻出乎世人料想。

此次宴會公然與她之前所料一樣，半點也不輕鬆，現下回想，如果此中錯了半步，盧智不是錯失這千載難逢的好機遇，那便是墮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偷偷奉告你啊，彆看盧大人的腿腳倒黴索，可武功卻高招呢？”

席間四人站了起來，能在中秋夜宴得了弄月名額天然是幸事，但是這幾人現在卻歡暢不起來，隻能強顏歡笑著離席朝魏王走去，心中盼著皇上能早些返來。

程小鳳大眼一彎，奧秘兮兮道：“我爹是盧大人的義子呢，論輩分。我該喚他爺爺的。”

“小玉，你在看阿誰白頭髮老爺爺？”程小鳳從封蜜斯那案挪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咳咳...諸位才子們，尚未獻藝的現下就上前來吧。”

兩名二十歲高低的男人正坐在李泰動手位置，說些策論之事，那長孫渙則是坐在長孫無忌身邊，父子兩人不曉得在低聲說些甚麼，盧中植同彆的兩位大臣一起，品著香茗說話，水榭上獨一的兩名女子――遺玉和程小鳳則離他們都遠遠的，在彆的一側雕欄邊上坐著。

遺玉隻能裝模作樣地應道：“是誰啊？”

“不，我是問你在講阿誰官兵和強盜的故事時，你擔憂嗎，阿智如果不返來，你如何辦，一向拖下去？”

比及一行人轉至水榭之上，低頭是波光粼粼，舉頭是皎皎孤月，她這才緩過神來。她這是...弄月了？

遺玉悄悄一笑，問道：“那你本來把我想成甚麼樣的？”

席間世人沉默，遺玉一口菜剛放進嘴裡，聽到有人喚她，昂首暴露一副蒼茫之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滿臉憂色的程小鳳拉了起來，倉促跟上了前麵幾人。

遺玉點頭道：“我信的。”

皇上離席了，可到底魏王和幾位大臣還在上麵坐著，就算那弄月的名額冇了，但能夠獲得主席位上幾人的賞識，也不枉此行，餘下的才子們，便顧不得甚麼挨次，也不再放水和藏拙，是以比起先前那些人來倒是風趣了很多。

長孫無忌的話是無可非議的，可在這中秋宴上卻不免有些喧賓奪主之嫌，先前皇上在的時候也就罷了，這會兒皇上分開了，那這句話也該是由這宴會的仆人魏王說纔對。

遺玉瞥見此中一隻盤上擺著六顆晶瑩硃紅的果實，好半天賦認出來，恰是原產自她們家的冰糖葫蘆，比起她們當日略顯粗糙的做工，這糖衣包裹的細光光滑，色彩也標緻地很，想不到那大興乾果行的買賣都做到王府裡來了。難怪代價那麼高收買她家的山查，想必利潤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