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千帆帶好設備開車解纜,解纜前給羅曼打了個電話,羅曼一聽是魯鳴的部下,就冇做坦白,說兩個假記者跟他約好了:10點鐘到衛生院辦公室見麵。
“好吧,你放心吧,我現在就趕去後山鄉。”
跟爸媽和樂天說了一聲,三小我都不歡暢。樂天乃至有些擔憂:“都是欺詐訛詐的假記者,不會出甚麼事吧?”
駱峰說:“可不是嗎?我不是在鎮上開了個小飯店嗎?他們常常去用飯,用飯是用飯,向來不給錢,有人請,要麼是小工廠小企業的小老闆,要麼是鄉當局、鎮當局的小帶領,對他們可恭敬了。
駱千帆鬼主張上來了,說:“羅院長,這麼著吧,我到了以後,你當不熟諳我,我也裝成一個前去采訪的記者,然後混到假記者中間去,聽他們說些甚麼,抓到證據今後,我報警把他們給扣起來。
“假記者都開著車,車前麵放塊牌子,‘訊息采訪’,牛得不可,上高速不交過盤費,加油另有加油卡!有個傢夥是國度甚麼報的一個記者,最牛,說‘我在虹都會跺一腳,虹都會當局的大樓上往下掉磚!’我在寶華縣、蘭香市跺一腳,一半的鄉長鎮長得落馬!多牛!”
他用了一個字――“勒”。勒這個字眼有欺詐訛詐的意義,駱千帆不大愛聽。不過柱子打小說話就不入耳,駱千帆也冇在乎,就說:
哪想到,人不謀事事找人,第二天一大早,魯鳴打電話來,要安排采訪。
“老河溝明天一天取出去四五千塊,都快憋屈死了,說本想著趁年前多乾一點,多掙點過年的錢,掙點錢全都餵了假記者。”
柱子說:“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你們不是靠敲竹杠嗎?年前這段時候,我們這兒冇少來記者,化肥廠也去,磚瓦廠也去,州裡衛生院也去,去一趟就能掙千八百的,比我們在工廠上班掙錢快多了,我就想,你也是記者,你掙錢……”
“千帆,你故鄉間隔蘭香市後山鄉有多遠?”
駱千帆問:“魯主任,你如何肯定他們是假記者?”
駱千帆說:“我又不是跟他們去打鬥,能出甚麼事?”
駱老三說:“抓人?你抓人就把他們獲咎了,狂得不得了。前次就是,茅草叔開了個魚塘還招來倆記者,說開魚塘打暗井抽了地下水,要暴光他,不暴光也行,掏點錢,他們就當冇瞥見。
有宋小鬍子陪著,樂天也放心了。一個記者火伴一個民警,普通場合冇有對付不了的。
魯鳴哼了一聲:“你聽過《民生調查報》嗎?連報紙都不存在,記者能是真的纔怪!”
“你要問他們乾甚麼的,他們都人模狗樣地把記者證取出來,我們也看不出真假來。另有的,來兩小我,一個有證,一個冇證,冇證的說跟有證的是一個單位的,給錢就得給兩份,不給不可,不給就說我要給你上報紙,讓這部分那部分來查你,一查一個準,保準給你關停咯,擱誰頭上也不能冒這個險,破財消災唄。”
駱千帆啞然一笑:“柱子哥,你話裡有話啊,你體味我們這個行業?”
駱千帆也就這麼一想,眼下就是踏結結實過年,不想被采訪粉碎過年的氛圍。
駱老三說:“你不給錢他真暴光。”
掛了電話,駱千帆有點撓頭。已經臘月二十八了,駱千帆本不想去,但公事還能找個藉口推一下,私事反而不好推。何況,另有假記者“拆台”,駱千帆打心眼裡想去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