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癮1_37|11.23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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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又如何,在相府的五年時候不算短也不算長,卻足以令她明白一個究竟--天下間,冇有任何事比活下去更首要。

說來令人可惜,前一刻還笑靨如花的女人,這時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身,阿九搖點頭,暗歎世事難料。

少頃,房門被人從外頭悄悄推了開,沉悶的一聲“吱嘎”,在沉寂的夜裡很高聳,被冷夜的風拖了老長,刺耳得教民氣生惡感,像是來自阿鼻天國的鬼哭呢喃。

連西域的*香都用上了,她倒果然獵奇,是哪位姐妹這麼捨得為她下本錢。

穿過抄手迴廊,阿九拖著阿七的屍身跨過了垂花門,排闥進了樓亭榭。她直起家來捶了捶腰,舒活一番筋骨,腳尖點地縱身一躍,將白綾穿過橫梁,挽了活結,複將阿七的脖子套出來,她左腳上的秀履落了下來,身子在半空中飄搖不定,陰風陣陣,詭異得駭人。

纔剛翻過冬,初春的夜裡尚殘留著幾分輕寒料峭。風的味道幾近澀口,冇有梅花香,也冇有溫暖的暖,有的隻是北方獨占的乾冷和陰肅。

她眼中的警戒同防備緩緩褪下去,略顯慘白的唇微微抿起,定定神,複合衣躺回了那張貴氣卻冰冷的羅漢床,抬手覆上額,神采略顯怠倦。

“……”阿九聞言合了合眸子,眼底悲慘之色掩儘,將指縫裡的銀針狠狠刺入了她的風府穴。

偶然感覺很風趣,在五年之前,她們還隻是流落街頭的小乞丐,孤苦無依,住在陳舊荒棄的城隍廟,整天為填飽肚子焦頭爛額,到了明天,她們各自都將有一個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名字,還會有一群從未會麵的家人。

在大民氣中,她們的性命和地上的螻蟻不會有任何辨彆。

她們有對疇昔的影象,或許……還會有將來,固然它縹緲不成及。

顯而易見,阿九並未幾麼驚奇,唇邊勾起一絲寥寥的笑,淡聲道,“明兒就是選秀的日子,七姐大早晨的不好好歇息,如何拿著把劍上我這兒來了?嗯?”

她神采警戒,四下裡一番環顧,肯定周遭無人,這纔將屍身拖出了流雲閣,一起往阿七所住的樓亭榭走,相去不遠,約莫半盞茶的腳程。

阿九冷冷看著不速之客,纖纖五指微動,短劍翻轉幾下,寒光從那人的眉眼一起掠過下頷,照亮她的臉。

真傻。

阿九的麵色冷酷而安靜,緩緩合上眼,文雅的唇畔卻浮起了一絲自嘲似的笑。

她們將頂替那些真正的王謝令媛,進入那座金碧光輝的紫禁城。

公然來了麼。阿九心頭嘲笑,不假思考,翻身從榻上坐起,行動極敏捷,輕靈閃身隱在了帷帳背麵,全部過程流利而溫馨,如花落無聲。

阿九無聲地扯了扯唇,麵上的笑意帶著自嘲的意味。飛上枝頭,大人賜與她們重生,作為互換的前提,她們支出的代價實在大得嚇人。

腳步聲,輕巧卻細緻,該當屬於一個女人。

阿七被她逼得連連後退,心機微轉間眼底紅了一片,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五年前你我二人一同被大人從淮南帶入相府,統統人中,我與阿九你豪情最深,能死在你手裡,總好過便宜了她們。”說完閉上眼揚了揚脖子,“脫手吧。”

拖著一具屍身在夜色裡走,光是聽聽就讓人毛骨悚然的事,阿九卻顯得稀鬆平常。她神采很淡定,淡定得不像一個不敷十五的女人,那雙標緻的眼眸裡不見半分同齡女人該有的傲視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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