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化。
一卷《觀音心經》還未誦唸結束,慧覺法師倒是忽的將念珠放下,也不再敲打木魚,隻是雙手合十,口中又朗讀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知名六合之始。馳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二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是非相形,高低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此次唸的倒是太上老君的《品德經》越念越快,越念越玄,如天音普通,全寺眾僧皆可聞得,是以全寺之人皆出來聞聽。
悅芸笑了,笑得有幾分苦楚,又再一次落下淚來,道:“孫盛……你為何要削髮?為甚麼?莫非……你真的能將疇昔的統統全數忘懷……包含我嗎?”
這一世,悟空的轉世之身名為孫盛,乃是一個將軍家出身,家屬職位高貴。靈雪則是轉世為大族令媛,名曰趙悅芸,貌若天仙,傾國傾城。倆人自小瞭解,青梅竹馬。但是孫家家道中落,被朝廷命令通緝追繳,四周流亡,孫盛的母親身縊而亡,其他家人父親皆被朝廷所殺,唯有孫盛被華岩寺慧善法師救下,自此,孫盛皈依佛門,法號,慧覺法師,常伴青燈,持齋把素,再不問紅塵凡事。
趙悅芸聞聽父母提及此事,心中不由得大驚,她一介女流之輩如何曉得孫家被朝廷通緝,如此大事,隻道是父母親道聽途說,但是也不免心中迷惑,一番探聽之下,才曉得父母親所言為真,不由得又是悲傷又有幾分不解。悲傷的是,孫勝入了佛門,忘懷塵凡,也忘懷了本身;不解的是,孫家被讒諂,十足被冤殺,孫盛未死,卻不思報仇,為家人湔雪沉冤,卻入了佛門,常伴青燈?悅芸不明白。
這一日,吃過午餐,悅芸的父親趙嚴義與母親劉氏在正廳品著茗,閒談些家常。悅芸自內裡徐行走了出來,對二老見禮道:“父親,母親。”二人皆是微微一笑,劉氏笑道:“芸兒,坐下來吧,你爹老是在外忙買賣上的事,我們一家人也好久冇有聚在一起好好地聊一聊了,本日剛好你爹也在,我們便聚下來,好好聊一會吧。”悅芸一笑,隨即坐下。與父母聊了一會,悅芸便切入正題。
那和尚一臉的茫然,道:“女施主,我寺中並無此人。”
慧覺法師道:“放下,即安閒,世事統統歡迎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統統自無中而來,又往無中而去,空便是不空,不空便是空。女施主,你又何必如此固執呢?隻要放下了,才氣得大安閒。善哉!善哉!”悅芸泣道:“但是……我忘不了……”“善哉……善哉……”還未等她說完,慧覺便回身入了禪房,將門悄悄地關上。悅芸呆呆地站了好久,方纔回身奔出了華岩寺……
悅芸顯得有些絕望,她想了想,又彌補道:“哦對了,他的法號是慧覺法師,不知可有這位師父?”那和尚抬眼看了悅芸一眼,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且隨我來。”說罷,雙手合十,回身徐行向著前麵禪房走去,悅芸也隨之跟上。
禪房當中,慧覺法師盤坐在榻上,一身法衣,雙眼微閉著,手中持著一串檀木製成的念珠,跟著口中輕聲念動的佛經,一顆顆地緩緩撥動著,如此幾次。中間的一個小沙彌開口輕聲問道:“師父,有人求見你,是否要開門相迎?”慧覺法師緩緩地展開眼睛道:“我已決計不再沾塵凡俗事,你且出去,開了禪門,言語打發那女施主出去便是了。”當下起家,轉入幔帳當中,隱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