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塊錢？”

婷宜笑著說：“每個女孩子在男朋友麵前都會撒嬌的，我當然也不例外。”

“呃，我去理了頭髮。”

頭髮染成金黃色雞窩狀的攤主青年初也不抬地號召她，津津有味看著一台九英寸的超小彩色電視機裡正在播放的mv。

百草忍不住都想對著鏡子好好照一照了。擦完墊子，做完熱身，調集站在步隊裡等候沈鍛練出去的時候，她悄悄看一眼身側，若白還是板著臉。

“你呀，一個月冇有練習，腿法不曉得退步了冇有，嘴巴倒是更短長了。”沈檸似笑非笑瞟她一眼，“好了，歸隊吧。”沉吟半晌，她的目光一一掠過麵前的隊員，最後落在若白身上，“你跟若白一組練習，百草和光雅一組。”

正說著，一陣腳步聲，曉螢哀怨的聲音傳來——

“十塊錢。”

“哪有人一口價，說十塊就十塊的，便宜一點啦！”

在路上，看到老年活動中間打出的學雷鋒免費剃頭的標語，百草眼睛一亮就飛跑疇昔。

“若白師兄好！”

範嬸的聲音喊出來，跟曉螢的一樣清脆。

亦楓撩起睏乏的眼皮看他：

“走吧。”

心口猛地一撞，手中正要放下的書包被百草緊緊握住。

自從初原前輩到了美國，婷宜每年都起碼飛去兩三次，一呆起碼都是一個多禮拜。

筆隨心動，淡墨的筆跡如行雲流水般綻放，固然是寫在一張舊報紙上，卻涓滴無損字體的風骨。靜待墨跡稍乾，若白打量半晌，將它移至一旁，又拿出一張舊報紙來寫。

百草急得有點結結巴巴。記不清從甚麼時候開端，曉螢彷彿認定了她在跟若白愛情，隻要她和若白返來得晚一些，曉螢就會打趣半天。

她明顯奉告百草了，那些老年人很多都是退休後學剃頭當專業愛好，底子冇甚麼剃頭經曆，必定會剪得很丟臉。但是百草底子不聽，完整被免費兩個字迷住了心竅。她隻好安撫本身說，好吧，或許隻是不太都雅，歸正百草向來不在乎漂不標緻這回事。

抵抗不住引誘，她謹慎翼翼地將髮夾從藍絨布上取下來。攤主青年遞給她一麵有手柄的鏡子，她拿著鏡子，試著把草莓髮夾在頭髮上比了比。

他穿戴淡藍色襯衣，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肩上揹著書包。站在間隔她兩步遠的處所，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頭上那隻草莓髮夾上麵。

“是。”

……

“爸不在家吧？”

“冇睡，在看電視！”

劈裡啪啦一堆話說完，曉螢持續津津有味地翻看租來的漫畫書。坐在椅子上，百草有些發怔，如果她早返來一會兒，說不定就能聽到初原前輩的聲音了。

置物間。

“你能夠再考慮考慮，如果喜好就再返來！”攤主青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公然是一分代價一分貨。”

“他在美國讀醫科，學業太緊，而我每練習一陣子都能夠有歇息規複的時候。”

“婷宜她說的是初原師兄吧。”曉螢俄然又說。

“前次沈鍛練已經說過你了，為甚麼你的頭髮還冇剪。”打量了她一下，若白皺眉說，扔給她一條毛巾，冇有持續讓她練習。

若白默不出聲。

“我媽每天看中心八套的囉嗦韓劇，不到夜裡一點毫不會睡覺的，”曉螢纔不睬會她，對著隔壁房間大聲喊，“媽——！你睡了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