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想,當天夜裡就冇再歇息,披星戴月直接上了路,想儘早拋棄這根小尾巴。
“……”這一下,樂正長楓倒有些懵了。
小師侄為人寡言,但路上有個伴實在也不錯,隻不過蘇一塵此次是認出了甘野的暗號去尋覓本身屍身的下落,如果和樂正長楓在一起,很多事情解釋不清,反而憑添費事。
小師侄機靈得很,看他往回走,彷彿還想躲起來,兩人在偏僻的山路上追逐了一陣,終究被蘇一塵把人堵在了路口。
樂正長楓不會扯謊,眼睫垂了下去:“溫兄。”
小師侄仍然是慣常的麵無神采,聽蘇一塵說有事要走,點了點頭:“那溫兄一起謹慎,就此彆過。”
蘇一塵無語。小師侄真夠斷念眼的,這會兒哪有空管棺材,跟上他師兄去看看接下來要做甚麼纔是正道啊。
樂正長楓愣了愣,開口時那副清冷的聲音都帶沉迷惑:“溫兄,你不是十八麼?”
蘇一塵笑說如許過於簡樸,太輕易被人猜到。不過兩人實在也冇有甚麼通報動靜的機遇,因此厥後便冇再提起過此事。
比這兩人音信全無更糟的是,竟然有人在跟蹤他。
蘇一塵的骸骨,底子就不在這裡。
樂正長楓直視著蘇一塵的眼睛,冇有說話。
蘇一塵要去玄照溪,當然得先和樂正長楓分開。
蘇一塵被他纏得冇體例,運起氣來奔馳出了三十裡。他中了染墨池的毒,如許趕路本身都不好受,冇想到卻還是甩不開樂正長楓。
不曉得哪位美意人給他立了個塚,冇想到還是個衣冠塚。
以蘇一塵的修為,被人跟了三天還未甩脫,實在不是一件常事。他獵奇心起了,第四天夜裡便轉頭去看到底是誰,哪曉得隱在暗處一瞧,藍甲白袍,不是他阿誰小師侄是誰?
事已至此,隻能轉頭去聊一聊了。
“是不是因為,你在我師叔的墳前找到了甚麼線索?”
楚未為甚麼會來平都山,並且還刨起了自家前任師叔的墳?
樂正長楓展開眼,盯著蘇一塵看了一會兒,像是還不敷放心一樣,勉勉強強才睡了疇昔,長長的睫毛兀自微顫著。
這冇心冇肺的模樣,跟剛纔在本身墳頭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可真是天壤之彆。
要弄清楚這些事,除了親身走一趟,彷彿也冇有更好的體例了。
便在這時,落在土堆上的棺材蓋吸引了蘇一塵的重視。
他之前在那塊棺材蓋內側看到的圖案,應當是甘野刻上去的。
蘇一塵細細摸了一圈棺材壁,又靠近了一聞,這才說道:“內裡應當重新到尾都冇有裝過屍身。”
棺材在地下埋了數年,木質已經有些腐朽,但因為冇有屍氣腐蝕,內裡仍然光亮。就在那冇受甚麼侵害的棺材蓋內側,刻了一個小小的圖案,固然一不謹慎就會忽視,但刻的人較著下了大力量,印痕非常之深。
“……”蘇一塵終究想起了本身現在的尊榮。
他的屍身不在棺槨裡,是不是又和玄照溪有甚麼關聯?
他連續三個題目,句句透著對本身的思疑,蘇一塵聽完,無法地笑了笑,“你當時為甚麼不問我?”
“我比你還癡長一歲……”樂正長楓這話說得非常委宛了,蘇一塵乾笑一聲,灰溜溜地把手抽了返來。
為甚麼青羽山和魔界的人都要來挖這個墳?
蘇一塵看著樂正長楓的背影啞然發笑,半晌後纔回身朝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