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寸心呆了呆，冇說話。

陸衡舟冇睜眼，聽著鐘寸心持續問道：“衡舟，明知已經撐不過兩天了，你為甚麼不分開？到現在，大局已定，你留不留下真的冇甚麼意義了。”

陸衡舟語氣裡頭帶著回想的意味：“寸心，還記得你三年級時候的導師麼邱楚岩？我曾經被邱先生痛罵過一次。”

陸衡舟笑了兩聲，仍舊閉上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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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累麼？已經累到甚麼程度了？”鐘寸心看著好友卸下白日的假裝，臉上已經是近乎灰白的神采，因此低聲問道。

鐘寸心花了好長時候，才鬆開了無認識用力的手，漸漸安靜下來，看著麵前總算是撐不住而睡著的陸衡舟：“對不起啊，衡舟，我恐怕要毀約了。讓我再眼睜睜地看著靠近的人去死一次，我做不到啊……”

“如何不歸去？”暖和的聲音傳來。

陸衡舟展開眼睛，也笑了起來：“哈，這比方成心機，不過寸心，很少看你對人這麼上心，竟然約她出來夜談。”

陸衡舟結著微小的光芒，驚奇地看著連議會的人都會說一句為民氣性寒涼、萬事不上心的鐘寸心眼下竟然一片暗青色的影子，有些蕉萃的模樣。陸衡舟略微垂下視線，接過鐘寸心遞過來的瓶子喝了一口，驚奇地發覺這並不是水，口感略微有些嗆：“這是……酒？”

“他們隻是貧乏教養。”陸衡舟毫不粉飾眉宇間滿滿的怠倦，“寸心，冇有人是有救的，隻要我們情願，便能夠去竄改他們。”

鐘寸心笑了笑：“這類處所如何能夠有酒？何況不感覺喝起來另有果肉在內裡麼？這隻是一種漿果打碎了的汁液，我給它取名字叫‘釀泉’。我這幾個月一向都在豢養小植物實驗新的漿果能吃與否，前兩天賦可巧發明的這類漿果。

陸衡舟閉上眼睛，也不知是睡著了一會兒，還是冇睡著：“公然，之前站在無風險的態度恩賜，和現在本身也朝不保夕的地步，心機狀況還是差得太遠了，起碼我之前睡得安穩得很。”

“寸思很短長。”鐘寸心點頭，眼中有某種暗影閃過，“她向來不需求彆人擔憂。”

詭異的沉默毫無征象地俄然覆蓋了下來。在他們二人之間，沉默並不罕見，他們經常各自思慮著，長時候一言不發，但是沉默得如此令人如坐鍼氈倒是第一次。

最後實在忍不住突破沉默的人是鐘寸心，他猛地灌了好大一口，這才鼓出一些勇氣開口：“衡舟，那一天蘇蘇她……”

陸衡舟聽著“安眠”這麼個不吉利的名字無語了半晌，這才道：“難為你竟然對甚麼事情這麼上心。”

鐘寸心昂首向著背後的的叢林的暗影中笑：“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