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靠近,陸婉清已經瞧見人了,站在臘梅樹間的人衣袍微揚,墨發輕蕩。端的是姿容超脫,如竹如鬆,不比京都其他的貴公子差多少。
“姐姐慢些……”陸苒珺趕緊跟在她身後。
陸婉清聞聲猛地回過甚,“你去哪兒了,怎的一轉眼就不見了?”
陸婉清在原地尋了好久,隻找到了丫環,連陸苒珺的影子也未瞧見,不由地有些急了。
剛走幾步,身前便呈現了一名丫環打扮的女子,韓霖一頓,卻瞧著有些眼熟。
“是……”丫環苦了臉,她的小祖宗誒。
“啊……”
“是誰在這裡奏笛,甚是好聽呢!”陸苒珺說道,看向婉清,“聽這聲音,隻怕奏笛之人不似平常,三姐,要不我們偷偷瞧瞧去?”
約摸巳時末,山頂又來了幾小我,此中一石青仍然之人麵若秋月,墨發高束。手中的紫竹笛將他苗條的手指襯得骨節清楚,多了一抹剛毅。
不等她迴應,陸苒珺已經拉了她走去,背麵的丫環張了張嘴卻瞧見東籬點頭,便又嚥了下去。
緣分麼?
陸婉清眨了眨眼,隻感覺這聲音清越動聽,如同九天玄音,也不曉得是誰能吹奏如許的曲子,竟是比她大哥奏的還要好聽。
陸苒珺瞥了他一眼,笑道:“韓公子,如果成心,還請早做籌算纔是。”
陸苒珺轉頭,隻見東籬尋了來,悄悄點了點頭。
陸苒珺搖點頭,“我方纔覺著有些頭暈,便去那邊坐了會兒,還道怎的冇瞧見你,本來是返來了。”
許是她的目光過分直白,韓霖麵上微微泛紅,忍不住緊了緊手中的紫竹笛,看了她一眼,道:“女人是陸家蜜斯吧?”他垂下目光,“方纔可有傷著哪兒?”
東籬抿唇一笑,低頭帶路。
隻聽撲通一聲,一道身影落在地上。
“那是我家三姐,陸家長房嫡次女。”一道聲音自他身後側傳來,韓霖一驚,回過身瞧見她,當即退開見禮道:“女人有禮!”
“那不打攪公子了,”陸婉清福了福,朝著方纔的方向退去,頓了下,她微微側目笑了起來。
“四妹……”她微微揚聲,卻又不敢過分張揚,隻得叮嚀丫環,“你快去找找,如果不見了,我唯你是問。”
見此,陸婉清也鬆了口氣,“好好的,怎會頭暈,冇事兒吧?”
竟會這麼巧,在這兒遇見她。
既來赴約,天然明白端方,他點點頭,待到她退下,便將竹笛橫在了嘴邊吹奏起來。
走到深些處所,東籬見著差未幾了,便回身福了福,道:“公子,按著端方奴婢該退下了,您開端吧!”她瞥了眼他手中的竹笛。
此時,就算再不明白,也曉得本日來此是有人用心安排的了。
陸苒珺就冇這麼輕易了,不過倒也慢不了多少。
到了山頂,陸婉清終究停了下來,這一番跑來已是氣喘籲籲了。
笛聲就此打斷,韓霖聞聲側過甚來,一眼便瞧見了撲在地上的女子,微微一愣。
此時,返來的陸苒珺看了眼東籬,走出去,道:“三姐?”
韓霖揖了揖,“女人多慮了,再說也隻是偶然之失,算不得甚麼。”
不等她再多想,隻感覺腳下一崴,身子便撲了出去。
陸婉清昂首看了眼山頂處的一片花海,笑道:“便聽你的,我們往上去。”說著,她已然提了裙襬上去。
隻是,此人,似是有些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