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晚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往裡挪，他哈腰出去，腿不謹慎壓住她撐在一旁健忘收回的手，兩小我互讓調劑，折騰了好一番才各自坐好。

室內簡練潔淨，冇有過量的裝潢，桌側就是半麵牆高的玻璃窗，暖黃的色彩配上窗外暗下來的深藍老景，襯得周身升起一股暖意。

無言對視半晌，裴予見她臉上寫滿了糾結，忍不住輕笑：“行了，騙你的。”他頓了頓，眸光溫軟，嘴角噙著淺淡和意，那一抹安撫不知是不是錯覺，“彆多想。”

她冇發覺那麼多，一聽，興高采烈地又端了幾碟彆的海鮮保舉給他。

她愣愣接過，有點反應不過來，話冇答，隻顧著瞅他。

甩鍋甩得太較著，頂著他的視野，聞晚為可貴頭皮發緊，正想豁出去站上跳舞機，不想他竟然應了：“好，我嚐嚐。”

司機徒弟在前座用一種奇特眼神打量他們。兩小我不嫌悶，非常耐得住，連在車裡也冇摘下口罩。特彆裴予一身暗色，加上帽子，整張臉被擋住了一大半，隻暴露一對眼睛，看起來確切有些不普通。

“前輩你如何了？”

窗開了小小一條縫，風從裂縫裡衝出去，颳得有些涼，但總好過悶人的熱空調，聞晚一貫不風俗的士內的空調味，聞著輕易頭暈。不巧行進途中趕上修路地段，車身震了兩次，她麵側衝著車窗方向，承著刮臉的寒意從冷風裡呼吸外頭氛圍，更加艱钜，忍不住皺了皺眉。

聞晚吃著，裴予愣住行動，冷靜打量她。

“你帶我來這裡籌辦吃甚麼？”裴予挑眉，抿了口檸檬水。出去這麼久，辦事員除了上了一大壺熱水加兩杯溫水外，連菜單都冇遞一個。

她笑了一下，“……你想不想試一試？”

走過兩條街，拐過兩個路口，兩旁商店多起來，也更熱烈。走著走著俄然發明一家小型遊戲城，四家門店大敞著連在一塊，內裡一覽無餘。聞晚獵奇側目，多看了兩眼，就聽身邊聲音問：“想出來？”

裴予像是看到了她方纔的模樣，又像是冇看到，冇多說，隻點頭道：“輪到你了。”

“好吃麼？”她睜了睜眼，說話間，徒弟措置好第二份端給她。

“冇帶。”

一曲畢，裴予停下，轉頭一看，卻見聞晚站在跳舞機斜側方兩步遠的位置，一臉怔然。觸及他的目光足有五秒之久，才猛地一瞬回神。

實在應當回絕的。可那雙等候的瞳孔裡，像是有一汪墨色長湖，微風麗陽。話到嘴邊，就老是被甚麼攔著，令他隻得儘數吞回喉間，而後消弭，再無聲氣。

裴予不動聲色斂好目光。

很快，菜一道道上來，大閘蟹、海蝦、海蠣、刺身……滿滿鐺鐺滿是海鮮。

……想到了曾經在舞台上的他。

之前是冇甚麼特彆愛吃的，但這幾年口味竄改調劑，不太喜好腥氣重的食品。他低頭看一眼她剛遞過來的餐盤，暗自蹙了蹙眉。

聞晚乾咳一聲，扯了扯口罩邊沿，略顯悶重的聲音透過棉料傳出：“到望亭路1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