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如何辦?該說甚麼?本身到底要不要和程承絕婚?仳離歸家後本身又該怎辦——葛氏慌亂之極,不知如何說好。
程始假作苦思半晌,道:“嗯,如許罷。我就說,憑葛氏這些年在家複興風作浪,本該打斷她兩條腿再休了的,現在看在您老的份上,就隻休了算了。”
蕭夫人笑道:“你總說我命好,嫁得豪傑漢。有本領你本身也去嫁一個呀,你要真找到好的,葛太公也不會攔著你,可看看你本身挑中的都是甚麼貨品。甚麼‘鎮山大王’,甚麼‘寶澤勝天大帝’,你不是偷偷叫主子去探聽過麼。哼,甚麼東西,俱不過數月就叫人砍了腦袋,烏合之眾鳥獸散去,不幸他們的姬妾和姊妹家小都教人分了,貌美些的還好,總有人要,麵貌平常的,也不知是充了糧草還是營女支;另有阿誰甚麼陳縣宰……”
“夠了!你若忿忿不平,能夠回葛家去,兄長會多予你金銀……”
蕭夫人不管葛氏在想甚麼,隻悄悄恥笑數聲,緩緩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爾立足,轉頭道:“你數次想再醮都嫁不成;我這裡跟你下個包管,哪天二弟與你絕婚,我第二個月就能給他娶一個賢淑貌美的好妻室,毫不叫他再受一點委曲。”說完持續往外走。
葛氏已經真正驚駭起來,昏頭昏腦之際,忽大喊一聲道:“我冇有苛待四娘子!”聲音震得門扉都微微顫栗。
“不如何。”蕭夫人緩緩走到葛氏身邊,道,“實在,很多年前你就想過再醮了罷。”
葛氏有些明白了,咬牙道:“那些年你做出低聲下氣的好模樣來,君姑拿你冇體例,君舅到死都在誇你溫良賢淑,是程家之福,臨終前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嗬叱君姑不準難堪你,你,你好會做戲……!”
“成心也好,偶然也罷。”蕭夫人一擺袖袍,淡然道,“倘若嫋嫋真有個萬一,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裡?!”
葛氏嚇的不輕,脫口而出:“你如何知……”隨即從速閉嘴。
蕭夫民氣中難過,低聲道:“我們伉儷都是無私之人。為著這份恩典,明知葛氏不當,還留著她,叫二弟受委曲了。”
蕭夫人笑道:“你保兄很有誌氣,不甘碌碌平生,幼年時就想著殺敵建功,可惜幼時受病不能上馬,以後便想著要經商墾地來暢旺家業。都是一家人,我總要幫把手。”
蕭夫人再次轉頭,冷上麵孔,淡然的看著她。葛氏被她的目光看的一個勁畏縮。
蕭夫人瞪了他一眼,傲然道:“三言兩語的事,有甚麼好擔擱的,又不是兩軍陣前構和。我已將她把守起來,過幾日二弟和孩兒們一道和我們遷走。把她關著,到時看看葛家人如何說。”過了半晌,她又歎道:“……才我痛斥葛氏時摸索了,她至今不知。”
這話冇頭冇腦的,葛氏一時冇想明白,昂首瞥見蕭夫人嘴角的諷刺之意,心頭一個激靈,破天荒聰明起來,道:“莫非傅母已和你通同……”
此處本是程承的書廬,門口守著的幾個仆婦,一見蕭夫人就要上前反對,當前一個便是葛氏親信李追,她見這回蕭夫人帶的不是平常仆婦,而是持劍負弓的勁裝武婢,已有些心慌。
午後的天井被夏季陽光照得暖和燦豔,本來院中的葛氏的仆婦不見蹤跡,門廊各處恭立著兩排奴婢。蕭夫人站在廊下,對著迎上來的青蓯叮嚀:“看好她。眼看要搬家了,大好的日子,彆叫她壞了黃道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