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點點頭，尹縣丞持續說。

“那裡都冇去？”少商有些絕望了。

少商的答覆是一腳踹向胞兄座下的馬臀。

“顏縣令家中有幾口人？”

尹縣令一怔，歎道：“也許是跑了吧，那樣怯懦謹慎的婦人，那裡還敢留在縣中。歸正我再冇他們的動靜，厥後還是我給李逢收的屍。”

坐臥不安的等了大半天，眼看天氣漸黑，總算有飛騎返來傳信——找到了，就在銅牛縣城外八十裡處的望峰亭。

萬福也道：“冇錯，那日在疊水祠的恰是此人，他固然換了身打扮，但小人毫不會看錯！”

“提及來就跟做夢似的，那日早上顏縣令與平常並無分歧，隻是神采間有些忸捏，還問了我妻兒長幼都安設在那裡，我說父母孩兒都送去鄉野遁藏了，隻餘老妻不肯拜彆。以後，我便如常檢察城防，檢點巡查守城兵卒，誰知等我在城頭用過午餐返來，就傳聞縣令攜家眷與那兩千斤精銅出城了，還說是去搬救兵的。”

梁邱起愣住了嘴，淩不疑好笑的去看她：“你發覺了甚麼？”

程少宮歎道，“唉，當年我給伯父占過命盤，乃是逢凶化吉罹難成祥的上等命格，總能在不幸中碰到大幸。生父早亡吧，但是萬老夫人有本事；天下大亂吧，他就趕上了阿父阿母。”

淩不疑表示明白，本就同是本地軍隊，穿戴天然一樣。

“我思來想去，感覺應當去問問當初賺開城門的那位馬將軍，他到底是如何拿到顏縣令的印信和令符的。”

少商的瞳人收緊，彷彿得了失語症，一言不發。

萬家主仆昂首去看，齊齊收回了一聲‘啊’！

尹縣丞道：“死了。”

程少宮在胞妹的白眼中來到了銅牛縣，舉目望去，火食冷落，販子蕭瑟。他皺皺鼻子，不滿道：“這陳郡太守未免有些怠職了，前有轄下縣令叛逃，後有忽視安撫戰後城郭之責。”

總而言之，城中百姓冇受甚麼禍害，也就是被吃了幾頓霸王餐，搶了幾家大戶的財帛，性命婦女俱得保全。

“那現在如何辦？”少商猜疑道，“統統線索都斷了麼。你們有冇有檢察過李逢婦人的屍首，有冇有”

淩不疑側身低頭：“你還記得我們從驛站出發前，曾細細扣問萬家老仆留在都城時曾去哪些處所麼？”

“一家六口。縣令是個孝子，數年前特地將高堂接到身邊貢獻，另有一對季子與兩房妻妾。”

程少宮驚奇道：“那萬伯父的徐郡呢？”

淩不疑忽問：“你說尊夫人曾為你送過飯，那麼李逢的家人是否也去送過飯食？”

淩不疑去看梁邱起，梁邱起想了想，答道：“隻去了一間當鋪，當了塊玉玨，還與當鋪世人吵了一架。”

“這是功德啊。”少商展顏一笑，“傷亡不大吧。”

淩不疑聞言，柔聲回道：“你如何了，發覺了甚麼。”

少商拿出一卷長長的細麻布匹，展開給淩不疑看：“顏縣令施政勤懇，這些年來鼓勵農桑，創辦鄉學，還挖了三條溝渠鋪了兩條路你看，這是他比來籌算開墾的兩處坡地，裡頭條條框框寫的多麼齊備。他如果立即要走了，還籌劃這很多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