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荽抹了抹臉上的水,又哈腰擰乾衣角:“一小我老是會有一些長處的。”
她用指頭比劃了一下,持續說:“就隻要我指甲蓋這麼大一顆啦。我們就憑著這些靈糖,一點一點修煉,半點都捨不得華侈的。這些日子跟著二殿下,是我過得最豪侈的日子了。”她歎了口氣,“胡蒜族長老是說由奢入儉難。真不曉得今後離了二殿下,我會不會不風俗。”
胡荽說:“二殿下修為高深。”
少典遠岫仍然點頭:“九天神仙,誰不漂亮?”
少典遠岫單手支額,右手舉杯,遙敬這花海無邊:“若能死在這裡,也是人間美事,不是嗎?”
少典遠岫皺眉:“出身非我本身儘力而得,作不得數。”
少典遠岫聽得風趣,又飲了一盞酒,歎道:“放眼四界,想要攀龍附鳳的人多如過江之鯉。但像你這麼誠篤的,倒是少見。”
少典遠岫半臥在荷葉之間,自斟自飲,輕如煙嵐的衣角垂落花洲,像是與花海融為一體。胡荽看得入迷,少典遠岫換了個姿式,衣角一掃,隻聽“哎喲”一聲,胡荽連盆帶草,全部兒栽進了琉璃洲。
少典遠岫說:“這也算長處嗎?”
少典遠岫抬頭飲儘杯中酒:“有我兄長珠玉在前,我的修為算甚麼?”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好半天,胡荽從花洲中冒出頭來,“呼”地長出一口氣。
陶盆入水即沉,少典遠岫望了一眼,執杯輕笑,冇去撈她。
胡荽莫名其妙,坐在他麵前,幫他數:“二殿下的長處很多呀!您出身崇高顯赫。”
胡荽扒開粘在額頭的濕發,臉頰旁探來一枝粉色的蓮花。碧色的荷葉諱飾著她,她如同這花洲之間的精魅,潔淨得空。
“纔不是呢!”胡荽手腳並用,拂花撥葉來到他身邊,“我刻苦修煉多年,好不輕易才拜入青葵公主門下,又結識了二殿下,我的好運才方纔開端,眼看就能攀得高枝,嫁入高門,如何捨得死呢?”
“二殿下你也太狠心了吧!”她扒開一洲荷花,說,“也不怕我淹死。”
胡荽說:“二殿上麵貌漂亮。”
少典遠岫昂首看她,她一臉當真,說:“我出世的時候,五辛族就非常瘠薄,靈脈、靈泉、靈果,更是想都不敢想的。我們每天都盼著胡蒜族長送菜到天界,因為他每次返來,都會把身上感染的靈氣彙集起來,做成一顆一顆的糖。”
胡荽說:“二殿下一向拿本身跟君上比,這是不對的。如果二殿下如許的人,都感慨運氣不公的話,那我們如許的,豈不是連顆灰塵都不如了嗎?”
胡荽狗腿地替他把酒續上,說:“二殿下心性仁慈,見我一小小仙娥流浪,也會毫不躊躇地伸出援手。”
“是嗎?”少典遠岫如有所思,問:“那我的長處是甚麼呢?”
“琉璃洲的水好喝嗎?”清衡君淺淺飲著酒,聲音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