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陽的心越揪越緊,羅思邈則聽得驚心動魄,麵色慘淡。
羅思邈奇道:“我們傳聞沈家最後還活下來一個又聾又啞的老仆人,這又是如何回事?”
譚陽肝膽俱裂,麵前一黑,又一次暈厥疇昔……
羅思邈道:“那你的眼睛和臉……”
沈麻子輕歎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既然你已經籌辦好了,我就重新說給你聽。”
“冇錯,甚麼都瞞不過你。”沈麻子道,“統統後事摒擋結束後,我就散出了謊言,說老仆人已跳海殉主,即便青陽宗再來尋仇,也應當找不出半點蛛絲馬跡。我料定你遲早會來,將家人安設安妥以後,我又返來到這翠柏山上,在這裡搭了幾間草廬,一是替寄父義母儘孝守陵,二是在這裡等你到來。”
譚陽道:“你還不明白嗎?老仆人就是沈麻子,沈麻子就是老仆人,邊幅能夠易容,口音難以諱飾,以是老仆人才又聾又啞。”
有一天,當沈麻子從睡夢中醒來時。卻發明已是日上三竿時分了,平常他向來冇起床這麼晚過,並且即便睡了這麼長時候,他不但冇有神清氣爽,反而感受兩腳踏實頭暈目炫。
“彆說了!彆說了!”
就在約莫一年前,這類幸運歡愉的日子完整被打碎了。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朝夕禍福。
沈麻子看了譚陽的神采一眼,長歎了一口氣,持續道:“我瞥見,寄父義母的寢室裡,被人翻得比我寢室還亂,就連他們二老的臥榻都被拆成了碎片,牆壁上、空中上、傢俱上和地上的雜物上,到處都濺滿了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漬,義母的屍首還被人放火燒過,隻剩下了半邊焦糊的殘體,一條柴炭般的手臂,還抱著寄父一條從大腿齊根而斷的大腿……”
沈麻子又驚又喜,趕緊道:“冇需求祭掃,因為我父母和小妹現在都安然無恙,那邊隻是三座掩人耳目的假墳罷了。”
翠柏山的草廬旁,譚陽正站在一塊大石邊,從這裡望下去,沈家陵寢曆曆在目,怪不得那天沈麻子會不期而至。
顛末一番周到籌劃,沈麻子買了墳場和棺木,悄悄安葬了譚家佳耦和兩個丫環。
當時,沈麻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凶手應當是青陽宗!
譚陽摸出那截竹筒,破開一看,隻見內裡裝有一個小紙團,上麵寫著“上行半裡,合歡樹下”幾個小字。
沈麻子苦笑道:“我照顧寄父義母不力,導致二老慘死,該當自戮一目賠罪,臉上這一刀,也是我本身砍的,連譚陽都已認我不出,彆人就更甭想了。”
觸目所及,寢室裡混亂不堪,衣服雜物扔了一地,各種傢俱橫七豎八。屋裡已經被人翻了個底朝天,乃至連鋪地的青磚都被撬地亂七八糟。
三天三夜了,這是譚陽第一次開口說話。
沈麻子也是單靈源,要想衝破到證罡境地都不成能,更甭提元相境地了。
省卻了山村餬口的勞苦,衣食住行充足安閒並且有下人奉養,譚秋山佳耦的身材皆大有轉機,在加上沈家父子不竭延請名醫醫治,譚夫人乃至已經能下床走幾步了。
接著,沈家佳耦、沈小妹接連莫名其妙地“暴病身亡”,最後他將本身也送進了墳場,不過在此之前,他已經將父母和小妹悄悄運送出了九華城,奧妙安設在離此三百裡外的一座小縣城中……
羅思邈點頭道:“起碼以弟子的醫術是無能為力的,當然也有一個彆例,修仙者在衝破元相境地時,有一次血肉重鑄的機遇,身麵子貌能夠返老還童,傷目複明天然也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