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摯道：“那我們徹夜又該如何突圍。既然參軍已推測燕軍要圍住我軍，我等為何不與傷兵一同撤兵？”

秦玉走到王煥身邊，沉聲道：“另有最後一著。”

燕軍的衝鋒開端了。

軍令傳下，戰馬很快便集結於壁壘之前，軍士們立於戰馬旁，一手持火把，一手撫摩戰馬的鬃毛，臉上儘是不捨之情。

見秦玉還是躊躇不決，王煥道：“璧城，出征之前我便說過，此戰唯你馬首是瞻。你固然命令，不必瞻前顧後。我王煥與麾下眾將無不受命。”

入夜，王煥、秦玉、杜摯、馬進、馬保、吳前六人圍坐在火堆旁，秦玉手中拿著一截樹枝，挑弄著火堆，目光直直地看著躍動的火焰道：“先讓兵士們好好睡上一覺，到子時我們再撤兵。隻是徹夜與昨夜分歧，燕人不會讓我們順利撤出去的。本日午後燕人必然已探查清楚這山嶺四周陣勢，想必入夜之前便已調兵遣將，將我等合圍了。也不知傷兵可否走得出去。當時合圍之勢應當還未完成，回灤州之路距燕軍最遠，燕軍必然冇法及時趕到。”

杜摯道：“如此說，參軍是有突圍之策了？”

五百匹戰馬嘶鳴著衝下山坡，突入燕軍陣中。燕軍兵卒頓時惶恐失措，四散奔逃，但馬蹄踏來，箭矢襲來，已逃無可逃。被馬踏倒撞倒者，中箭倒地者，充滿山坡。間有戰馬絆在樹樁上跌倒，也能賽過一兩個燕兵。燕軍將領在陣後吼怒著，卻止不住潰兵後退之勢，竟被潰兵衝倒在地，隨後群馬奔來，半晌便被馬蹄碾為泥土。足有半個多時候，山坡上終究溫馨下來，隻留下滿地的人與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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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煥號召兵士全數退入壁壘後歇息，他曉得燕軍的第四撥守勢不管如何也抵擋不住了。他拄著鋼鞭攀上壁壘，瞥見坡下第四撥燕軍已集結結束，王煥心中一陣悲慘，本身苦心運營多年的房營騎軍，本日就要全數葬身於此了。王煥躍下壁壘，在人群中搜尋秦玉身影。轉頭間，便見秦玉向他走來。秦玉肩頭中了一箭，箭頭已取出，隻簡樸包紮了，血已滲了出來。

秦玉道：“確是有一策，隻是此策也是行險，可否勝利我實無掌控。”

燕軍仍在不斷的前行，距壁壘已不敷十丈。羽箭不時劃過，戰馬偶有中箭，收回陣陣長嘶。王煥咬著牙，大喝一聲：“燃燒。”隨即閉上雙眼。

但壁壘火線已險象環生，王煥咬牙號召親兵登上壁壘，隨即縱身一躍，躍下壁壘，殺入燕軍叢中。十名親兵護在王煥身邊，壁壘上兵士以長矛和弓弩護住王煥擺佈。王煥在壁壘下從左殺到右，硬是殺出一條血路。第三撥燕軍終究被殺退了。王煥看看擺佈，隻要一名親兵還在身邊，拄著刀大口喘著氣，其他親兵儘已喪命，而他本身也已渾身是血，傷痕累累。

秦玉道：“隻因我軍留在這裡，便會拖住燕軍一夜，我若撤兵，燕軍必連夜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