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煥道：“璧城心機公然精密。可有掌控拖住燕軍五日？”

秦玉道：“燕人雖知我在此設伏，卻不知我軍真假。如果繞過我等，豈不怕我從火線擊之。這條路是燕軍糧道，他豈敢留一根釘子在這裡。他也要顧忌我在灤州城外與灤州守軍前後夾攻，是以燕人斷不敢棄我不顧。隻要擊退我軍，他方敢放心進軍。”

這支燕軍退下嶺後，不到一刻，便又有一支燕軍集結於嶺下，鼓聲又起，燕軍第二次攻嶺便開端了。

灤州城地處平州府中心，但西邊一百五十餘裡便是燕國國境。這裡本來陣勢平坦開闊，但鄭燕邊疆倒是燕山群峰末端，雖無峻峰險嶺，倒是山地縱橫，連綿百裡。

與前次普通，待燕軍攻到十餘丈外時，兩支人馬從鄭軍兩翼殺出，此次是察看使杜摯和吳前率部衝殺。然燕軍已有防備，兩翼屯兵結陣抵住鄭軍衝鋒，兩邊混戰一處，殺作一團。

站在嶺上，藉著初升將滿之月，望著山坡高低燃起的篝火，和火旁癱倒的兵士，秦玉感喟道：“兩道壁壘，隻可拖住燕軍兩日。”

此時燕軍已攻到圈套陣，但圈套前番已被燕軍填滿，再無感化。突地兩支人馬從鄭軍兩翼殺出，恰是鄭軍察看使馬進與馬保各率本鎮軍士殺出。馬隊用作步兵，卻不改昔日英勇，兩支人馬直殺入燕軍陣中。燕軍陣型頓時便亂了。這邊中路鄭軍羽箭不斷，看看燕軍離得近了，又有滾木礌石擲出，燕軍立時抵敵不住，又向嶺下退去。馬進、馬保也不追殺，率人馬退回壁壘。

秦玉因想燕軍近一兩日必至，仲春十一日一早便命軍士修建壁壘。又堵斷上嶺各巷子，隻留山後一條作撤兵之用。又命軍士在巷子與嶺下通衢交彙之處附近多堆些土石樹木，以緩燕軍。如此一番繁忙，至酉時初方修建完如前日普通之壁壘。

這一番打擊隻用半個時候不到，留在坡上的燕軍屍身已有百餘具。

此次攻嶺燕軍還是千餘人，陣型卻與前番分歧。中路兵卒分離，兩翼兵卒麋集，前排還是大盾護持，火線又有弓手。待到間隔鄭軍五六十步遠近時便向壁壘內放箭。兩邊箭雨交叉，盾牌終是不及壁壘防護周到，燕軍中箭者遠遠多於鄭軍。但燕軍陣型卻不見狼藉。秦玉在壁壘後張望，模糊見燕軍到嶺半腰之時，又一支燕軍已在嶺下集結。所幸這山嶺狹小，山坡不敷開闊，雄師難以展開，是以燕軍每番攻嶺隻得千餘人。如果陣勢開闊，燕軍4、五千人同時攻嶺，鄭軍便萬難抵擋了。

秦玉道：“這等粗陋壁壘，能守得一日已是不易，如何能拖住燕軍。光陰緊急，還要再尋一處伏敵方好。”

中路燕軍奮力抵住箭矢與滾木礌石，直殺到壁壘下方，燕軍眾兵卒結陣奮力打擊壁壘。怎奈那壁壘早已被冰水凍住，紋絲不動。壁壘上方長矛與羽箭同時擊出，燕軍兵卒死傷各處。

一時鼓聲高文，千餘兵卒向嶺上簇擁而來。前排兵卒手持大盾，後排兵卒蟻附於後。王煥一聲令下，羽箭如暴雨般射出。燕軍雖有盾牌遮擋，仍有很多兵卒中箭倒下，慘叫之聲此起彼伏。但燕軍上嶺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