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肅留步回身,隻聽陳封道:“孝正,務須謹慎行事,善自保重。”
陳封也是躊躇不決,然卻實無良策,隻得道:“也罷,你且回營,待有良策,我再知會你便是。”
陳封忽喚住他道:“孝正。”
但陳封與程備料想的風波卻並未到來,連續多日都是風平浪靜,相安無事。陳封與程備多次商討,皆不得方法,或言盧豫並無此運營,又似不欲趕儘撲滅,然終是不敢掉以輕心。
待陳肅去後,陳封看著程備道:“無患但是已有了對策,隻不肯在孝正麵前提及?”
陳封看看程備,歎口氣道:“也罷,如果程無患也無良謀,我便當真束手無策了,唯聽天由命耳。”
陸桓大驚失容,急喚親兵道:“近衛,護住製司,近衛安在?”
陸桓定了定神,道:“任惠,你越禮違製,以下犯上,可知罪麼?你如此行動,不但衝犯軍法,便是國法也不能容你。我勸你早知改過,轉頭是岸,製司與我也不會窮究於你。”
在玄月二十五日,王煥便率鳳翔軍天翼衛離了梁都,出兵隴右。前一日,陳封擺酒為王煥餞行,程備、陳肅等人俱都與宴,世人不免縱情一醉,直飲到子時方休。
不覺玄月也已將儘,到了玄月二十六,虎賁軍罡風衛從荊湖回到梁都。本來罡風衛難以如此快還都,隻因兵部連番催促,罡風衛加快行軍,才隻走十餘日,便從襄州趕回梁都。
程備歎道:“都司,此究竟在毒手,我一時也無良策。”他坐了下去,沉吟道:“以現下看來,盧太尉是要在天璿衛中肇事,以此來拖累都司,孝君子命是無虞的。此戰略雖不關存亡,卻也實在難破。此計要緊處便在任惠,然他不犯軍法,便不能在軍中措置他,如果他方命之時便措置了他,左不過擔個擅權的罪名,卻不致纏累都司,現下卻已是遲了。若說尋個藉口將他調離天璿衛,卻須報請盧太尉允準,這如何行得通?若說將丁胄調回營中,卻也不成,此事已上呈政事堂與兵部,哪能等閒變動?縱將他調回,卻也怕丁胄其人也不能堅信。何況任惠便在孝正身側,孝正縱保護森嚴,倒是家賊難防,終能被他尋到機會,我等倒是防不堪防。”
隻見陳封臉上已冇了肝火,眼中儘是體貼之意,陳肅心下感激,口中道:“大哥...”卻又一時無話可說,便又深施一禮,這纔回身去了。
陳肅初時亦是心中惴惴,惶惑不成整天,然過了多日,營中統統如常,並未有事產生。任惠也如昔日普通,雖仍舊桀驁不馴,卻也並未無端肇事。遇有軍令,雖偶有微詞,卻也未再方命不遵。陳肅便有些懶惰,或想程備多疑,不免有杞人憂天之念。
房門大開,任惠進了屋來,卻隻要兩個兵士跟在他身後,其他兵將各自散在院中扼守,竟是分撥調遣井井有條。
玄月二十七,朝廷為在都禁軍發放軍餉。餉錢運到衛州大營,中軍長史陸桓不敢怠慢,親身領受查驗無誤,再遣人馬押送到四城各駐軍處。留在營中的三營兵馬,便由陸桓親身發放。各營統製畫押收錢,再回到各自營中發給眾將士。
陳肅看看程備,又看看陳封,遊移道:“大哥,我...我這便去了?”
自那今後,陳肅每日調派二十幾個親兵保衛二堂,是以並不擔憂,便懶懶坐在椅上不肯起家。陸桓卻坐不住,起家到窗邊,推開窗扇張望。